“姜总，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手机信息。”肖安娜合了电脑，又等了半晌后，才给姜闻回电话。
    “工作呀......暂时还没有打算，这几年一直忙，打算先休息休息。”
    “雅度这边……不好意思，我还是不过来了。”
    “做市场和做媒体不一样，做媒体是企业底子越差，发挥空间就越大。做市场则是，格调下去了，就很难再回来。所以雅度可能真的不适合我。”
    “好呀好呀，我请姜总。”
    肖安娜挂了姜闻的电话，第一次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在公司的时候，她是二老板、又自恃与老板的关系不同，便对所有人都颐指气使。甚至代替老板插手她部门内部的工作。有时候还要做出一副老板娘的面孔，帮老板做员工关系......
    真是很让人讨厌。
    现在大家都离开唯尔了，论江湖地位，可谁也不比谁高。而姜闻在雅度的做法，比以前在唯尔时更让人讨厌。
    用过去顾则笙骂人的话来说，就是没品。
    *
    “所以我真的不打算去雅度，不是要和你、或者和雅度的老板谈条件。”在与姜闻见面后，肖安娜将不喜放在心里，态度也算诚恳。在职场上，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弄成敌人。
    “你说咱们打工是为了什么呢？坚持专业又是为了什么呢？”姜闻看着她说道：“除了行业认可的虚名之外，不就是有高收入、好生活吗？”
    肖安娜微微笑笑，并不答话。
    “柏西文在圈子内的口碑比你好吧，他为了总部的工作机会，直接将fc中国公司的现状捅到了总部，加速了中国办公室的撤离。”
    “现在总部发展不如意，回头就加入了过去的竞品公司，这可是一点儿脸都不要的。”
    “唯尔总是不如fc的吧？人家可没觉得降格了，现在高薪拿得开心得很。”
    “所以你那些坚持就是对的吗？”
    姜闻沉眸看着她，用十分的真诚说道：“我一直邀请你加入雅度，是因为雅度现在的策略与以前的唯尔相同，所以你适合，并不是想借你的手去打击唯尔。”
    “唯尔这么碰瓷fc这么多年，你可见fc的品牌形象有损、销量下滑的？”
    “我是气关子墨的翻脸不认人，但我对唯尔有感情，我在唯尔花的心血，不比关子墨少，我不会做有损唯尔的事。
    姜闻说完后，缓缓低下头不再说话。
    肖安娜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
    “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许久之后，姜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不好意思。”肖安娜这才出声，低低的声音带着些疏离与傲气。
    “没关系，有其它企业的计划，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上忙。”姜闻神情淡淡的，抬腕看了看时间，有意无意往门外看。
    “我给小琴打个电话，看她到哪儿了。”肖安娜知道她现实，在确定了自己的意思后，便懒得再多敷衍。
    “谢谢。”姜闻点头，敛下眸子，收敛起刚才劝人的急切与利落，懒懒散散的搅着杯中的咖啡，收起锐气后的她，也有几分温软的意味。
    “小琴，我是安娜。”
    “到了？”
    “好的，我和姜总在等你。”
    肖安娜当着姜闻的面给有意加入雅度的那个员工打了电话后，看着姜闻说道：“老东家的人，我也不便劝，小琴是自己有想法，你直接和她谈职位、收入、和工作范围就行。”
    “行。”姜闻点头。
    *
    没一会儿功夫，唯尔市场部现在职员工，江一琴匆匆地跑进来。
    “肖总、姜总。”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那司机师傅又绕道，真是。”
    江一琴，28岁，在公司的时候主要负责广告创意，工作内容与顾则笙在fc时类似，前两年还颇受重视，去年公司开始与gr合作，主创意由gr来做，她这个创意主管就只做做沟通的事，这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后来肖安娜离职、空降柏西文，公司新签的云朵合同全权委托gr做创意，gr的创意团队更是直接与柏西文对接，她这个创意主任就真成了摆设了。
    她私下向肖安娜发过几次牢骚，后又听说雅度有机会，便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虽然公司也不少我一分工资，但每天无所事事的呆着，就做些数据报表，也是挺没意思的。我是个做创意的、这都快成 ‘表姐 ’了。”
    江一琴对姜闻说道：“所以我很感谢肖总、还有姜总给我这个机会。”
    “你们慢聊，我就先走了。”
    “一琴，你要是决定了，公司那边的手续要早办，不要两边吊着。”
    肖安娜见两人搭上话，交待了江一琴一句后，便提前走了。
    “肖总，谢谢你。”江一琴起身送她。
    “安娜，有新的想法，随时找我。”姜闻朝着她点了点头。
    “好。”
    “你和姜闻聊，不用送我。”
    肖安娜微微笑笑，去到前台结了帐后，径自走了。
    *
    “肖总有家底，不急着工作。”江一琴向姜闻解释说道。
    “也是。”姜闻点头。
    “这两天我了解了一下雅度的产品线，今年市场上……”
    “唉呀，我有个文件要交给肖总的。”
    江一琴说到一半，想起今天在柏西文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文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文件这么急？”
    “安娜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姜闻眸色微凝，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个......这个......”江一琴的眼神一阵游移。
    “明天再给她吧，今天我们把你工作的事情确定下来。”姜闻眸色微动，拿了纸笔，将公司能给到她的职位、工作内容、薪酬收入都写在了纸上。
    “这个......”江一琴有些吃惊。
    “如果决定了，下周就过来吧。公司也要启动下季度的新品推广了，你这时候去，正好可以竞争一下创意组长，去晚了，就只能打下手了。”姜闻微微笑着，从手机里调出公司hr的电话和微信递到她面前。
    不知道江一琴看到的是什么？又准备怎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