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白月光。”关子墨轻挑了下眉梢，轻叹一口气。
    “我们两个现在都是蚊子血。”顾则笙立即答道。
    “你真是......”关子墨伸手拍她的头，笑着说道：“也好，两摊蚊子血，飞不走、也入不出别人的眼。”
    “倒是有人惦着你。”顾则笙翻完罗兰的官博文章后，将手机退出唯尔官方网站，直接翻到历史浏览信息，便看到那篇在网上流传得热热闹闹的火锅店事件，当即冷笑着说道：“发图的路人是真路人、评论的路人则是月组织的水军，话术如此一致，想给我泼脏水，也太不用心了些。”
    “求的是话题的集中度，知道是引导舆论的人看过就罢、不知道的则跟风评论一番、而这所有的人在与身边人聊天做谈资的时候，不管认不认可这说法，也都会以这种大家都知道的说法为谈资去找到话题共识。所以这类内容的传播，真假或高明与否并不重要，重要提反复性与密集度，达到高传播率。”关子墨解释说道。
    “果然站位相同的人，比较容易相互理解。”顾则笙轻哼着说道。
    “顾则笙！”关子墨的脸色一沉，声音里带了些恼意。
    “话不好听，你仔细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顾则笙将手机塞回到他的手里，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去。
    关子墨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再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又觉得不胜烦恼：这件事情不言而喻，是当时的客人发布了消息、姜闻安排了水军引导了评论导向。否则谁会有闲心去关注一个不认识的人？
    唯尔又不是互联网行业，产品再有名，老板和员工也只有少数行业人知道名字，普通的消费者哪里知道谁是谁。
    但他并不认为姜闻对他情丝未了，恐怕一部分是为了姜吾出气、一部分是为了宣传她独立女性的人设，为她自己和雅度的产品再加几分。
    亏得则笙顾忌她会不会被此事拖累，则笙倒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在明面处的斗争不输人、比起转了三道四道弯的策略，她始终也学不会。
    *
    “寻思这么半天，知道我说得没错了吗？”顾则笙见关子墨过来，便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他，自己拿出手机刷消息。
    “不能得寸进尺啊。”关子墨接过行李箱，沉着脸说道：“你自己回应一下吧，官博回应不作数。”
    “这就指点上了。”顾则笙轻瞥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径自往前走去。
    关子墨只是无奈，但在拿证的第三天就出这事儿，也不能怪顾则笙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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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则笙上车后，便坐在副驾驶刷手机，任关子墨一个人将行李搬上后备箱后，再回到车上。
    “还真生气了？”关子墨扭头看着她。
    “别打扰我思考，我又不像某些人，懂得不论真假唯数量取胜的道理。”顾则笙冷着脸，一直刷着不停冒出来的评论，语气不耐又烦燥。
    “我让罗兰处理吧。”关子墨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准备给罗兰打电话，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花钱撤新闻。
    “谁让你处理了。”顾则笙伸手抢过他的手机，直接扔在旁边的盒子里，淡淡说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那不是我给你惹的麻烦吗。”关子墨没脾气地说道。
    “还知道是你惹的麻烦呢！”顾则笙抬头瞪了他一眼，见他一脸黑线的样子，忍不住拿手机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开车吧，我自己能处理。”
    “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顾则笙嘟哝一句，低头继续刷手机。
    “姜闻的目标里没有我。”关子墨冒着再被她损一次的风险，不得不说道：“她可能是为了姜吾出气、也可能是为了制造人设差异，强化自己职场女强人的人设。”
    顾则笙侧眸看向他，见他脸无奈又妥协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接着轻哼着说道：“我不得寸进尺。”
    “小样儿。”关子墨揉了揉她的头发后，便发动车子往公寓开去。不再管她到底要怎么处理、怎么回复。
    顾则笙同样也不理会他，只是在刷了一些复制粘贴似的评论回复后，便直接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套九宫格的沈阳小故宫里那些充满了时光感的古文物图片，还有修复老师们给文物除尘和修复的安静场景。在图片上方的文字区，则只有一句：夏虫不可语冰。
    除此外，再无他话。
    在发完博后，又给罗兰回了消息：“罗经理，我并未觉得有失尊严，你不必为我挽尊。唯二第二季香水推广已在构思中，这才是我们目光该看到的事情。”
    “方便让关总听电话吗？”罗兰收到信息后，立即回了信息过来。
    “可能不方便，你们关总正在因为媒体事件处理的姿态问题和我生气，对我的客观评价表示恼羞成怒呢。”顾则笙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过去，顺便拍了关子墨冷着脸开车的模样。
    “好的，我晚些联络关总。”罗兰在得到这个回复后便收了信息。
    顾则笙这才收了手机，将座椅的椅背调低后，对关子墨说了句 ‘我眯会儿’便躺了下去。
    “好。”关子墨侧眸看了她一眼，放慢车速后，伸手拉了外套帮她盖上。
    顾则笙闭着的眼睛抖动了两下，却也不睁眼去看他。
    真是顶烦的事情，但说实在的又怪不得他。公开信息又不能像在火锅店拿猪脑拍姜吾那样放肆和没风度。
    所以即便是反击，也有种被人逼到角落的窝火感觉－－那个女人，明明一副干脆利落的大女人样子，怎么老是这么夹缠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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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则笙在这边生着闷气，罗兰在那边已经删掉了公司官网和官博早上的第一次更新内容，直接贴出了公司与博物馆的签约合同封面以及盖章的尾页，同时加上与顾则笙聊天的两张截图，发布主题为：“最好的尊严是事业、最好的支持是懂得。这一次的合作，我期待是经典重现，但有可能是重塑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