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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正要叫人来催,车帘一掀,温娇低头跨了上来:“抱歉,让母亲久等了。”
她先一步道歉堵住了长平郡主的嘴,她反倒不好再自降身份数落个不停,只淡淡转开眼,吩咐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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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太后亲自接见了他们,说了一堆诸如为陛下祈福亦是为大魏祈福,一旦陛下身子有所好转,朝廷必会予以嘉奖之类的话。左右不过是套话罢了,温娇左耳进右耳出,随众人跪伏在地,眼睛盯着垂落在地,随风飘扬的幔帐,心里琢磨着,入宫这么久,竟也未能见到殿下一面。按理说,他知道她进宫,必然会想法子来互通一下消息的。
持着拂尘的老道士向太后见礼后,面向众人,说:“诸位皆为天选之人,为陛下祈福重在心诚,望接下来的几日务必做到心无旁骛,专心一致。此外,老道还将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人,入梵阿宫誊抄祈福经书。”
言毕,他从台前走下来,从众人面前慢慢走过,一手成拈花状,算来算去,似乎在对他们的相貌作批算。
待走到温娇面前,他盯着她细看,忽而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禀太后娘娘,此女有逢凶化吉之相,想来是最佳人选。”
温娇冷眼看着他们玩把戏,不动声色。
老道士请她挪步,她正要跟上,手臂却被拽了一下。长平郡主望向太后,微笑道:“太后娘娘,长平有话要说。为陛下誊写经书,是天赐之恩,自当夜以继日不可轻易中断,但她这孩子身子骨一向虚弱,不巧前几日又刚得了消息,怀了身孕。长平是担心,她腹中胎儿尚不稳当,若因此而冲撞了陛下,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太后看了看温娇,倒是很好说话,笑着安抚了两句,另又指派了人去,不过却要温娇跟着同去。不必她做什么,只需同屋待着,诚心祈福就是。
长平郡主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不过却不好再反驳什么。温娇小声宽慰道:“母亲宽心,我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算是被软禁在了梵阿宫之中,吃饭有人送进来,有任何需求也几乎可以被满足,只是不准许她离开一步。
至于抄写经书一事,则另选了一人代劳。
好在,这人似乎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带来了信物。
这日夜幕降临,宫中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温娇使了些银钱,买通侍卫打听了些消息。这才得知,皇帝身体有所好转,正设宴宴请群臣庆贺。
这简直是稀奇了,再有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恢复到如此程度,怕不是回光返照?
温娇的疑虑在当夜就被打消了。
皇帝身子确实是不行了,且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先是外头传来混乱不堪的脚步声,而后则是女人们压低的呜呜哭声。
梵阿宫与皇帝的寝宫离得近,只一墙之隔,因而有什么动静也足以听得清清楚楚。
温娇披了件披风,在一望无际的夜色里仰望皇城里的星空。
她闭目,如所料一般,渐渐听到兵戎相接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血腥的厮杀朝皇城中心涌来。
——是宝真,带着她的陇西精卫,联合太子逼宫而来。
这一幕,上一世也曾发生,只是当时是太子与温娇的父亲联手罢了。
足见,命运虽然有所偏差,但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因为这些人,总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宫中乱成一团,所有兵力都被抽调过去抵御叛军。唯独看守温娇的这些守卫依旧将此处看守得滴水不漏。
出不去,温娇也不急了,为了保存体力也不与这些人交手,坐了回去,安心等着。
宝真进来时,她正在抄写经书,神色宁静。
若非外头杀声震天,宝真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靠近的步伐慢下来,勾起嘴角冷笑道:“我也不知此时此刻该佩服你,还是该嘲笑你,死到临头不自知。”
温娇没搭理她,待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抬眸,看着一身戎装的宝真,笑了笑,语气平静:“也许是我该多谢县主瞧得起我,竟弯弯绕绕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取我性命。”
她神色无波,该有的害怕半分没有显现在脸上。这不是宝真希望看到的反应,她应该跪地求饶,应该痛哭流涕地求她放过她的一条贱命!
宝真有些动怒,冷冷一笑:“你若识时务,就依我所言,写封信给江云翊,我尚且可以考虑饶过你和你腹中野种。”
“写什么内容呢?”温娇猜测道,“自列罪状,诸如心有所属,与他只是逢场作戏,让他休了我?如若我不写呢?你待如何?拿长平郡主的性命要挟我?不,不会,你还想些日后入门讨得婆母欢心,那必然是要在她面前上演一出力救她于危难的戏码。”
心中所想被戳破,宝真气得双颊泛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将你碎尸万段,抽皮去骨!”
温娇不退反进,徐徐说道:“我自然相信,县主对自小抚养你长大的太后娘娘都如此心狠,遑论是对旁人了?”
来此之前,她骗得太后与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