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祈若寒的床上，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梦——她喝酒都没喝到抱着马桶吐过。
    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但比昨晚要好太多了。手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何柔起身去洗漱。房子里面好像没有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平时还没走到训练区就能听到那边的嘈杂，然后在厨房里能看见秋雨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在那里工作。
    教练组的人好像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来。
    何柔拿了片面包在嘴里叼着打开了电脑。
    中午十二点。
    这个时间教练组的还没来倒还算正常，但那些男人们呢？
    她突然有点不适应。
    ……
    与此同时，生活区负一层的会议室里。
    “这个战队解不解散我都无所谓。有所谓的人是何柔。”祈若寒坐在上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平时的他一直给人以成熟但温和的感觉，从没有散发出如此强势的压迫力。
    秋雨倒是看到过祈若寒的这幅面孔，他每次真的认真就是这样，所以他还和平时一样，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神情自若。
    其他人是一声都不敢吭。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最近这段时间，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各位可没有少折腾她。何柔是心软，也不会拒绝人，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地折腾她。”
    何柔有多好骗，在座的男人们心里头都清楚。
    “我和祈老板商量了一下，还是充分尊重何柔本人的意愿，她有需求找各位，各位倒也不必拒绝。”秋雨把最重要的那句话留给祈若寒说。
    “其他时候，希望各位稍微克制一些，至少在基地里面，现在开始，这就是规矩。”祈若寒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还有，这个规则我没打算告诉她。”这句话还有个潜台词就是希望你们也识趣一些。
    说完，祈若寒就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何柔，然后去公司。”
    “好的。”秋雨应道。他和祈若寒已经颇有默契，听到他要去公司，顺手就打开了微信联系集团的司机开车来接。
    ……
    何柔这一天过得非常愉快，除了头还有点隐隐作疼之外，其他的事情都顺利得不得了。一整天排位都很顺利，虽然还有手跟不上脑子的问题，但不论输赢总之玩得很明白，没有奇葩的队友，没有不必要的交流。
    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这群人好像对她的态度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他们对她的关注突然变多了。
    无论是渴了饿了还是要休息了，这些需求都一直有人在注意着，她几乎不需要动任何脑子，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就有人给她端茶送水，捏肩捶背。每打两把，就有人过来强制她休息十分钟。
    何柔感觉自己像是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她似乎是姨妈快来了，有点多愁善感。大家可能因为她身体不舒服，都对她这么好，竟然让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在家里，因为得不到关注，而做了很多讨好父母和哥哥的事情。那时候，只有她生病了，她妈妈和哥哥才会比较关注她，会问那些平时不会问的问题——想吃什么？想不想喝水？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的态度转变似乎是持续的。
    虽然盯着屏幕是一件很耗神的事情，但她已经有点习惯了，反而做她自己最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专注力让她能暂时不去想身体的不舒服。
    第二天她的头痛就好全了，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前一天休息得比较多，十八个小时只打了14把。
    说起来，这还是大学生联赛结束以来第一次晚上一个人睡。
    之后几天也天天如此，然后她就来姨妈了。
    何柔非常不适应。
    来姨妈之前那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要。
    她都有点想要自慰了。
    姨妈快走的时候，何柔感觉自己都快抑郁了。
    虽然这些男人们都对她特别好，但好像他们都不主动来亲她或者做些什么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连祈若寒都是。
    她有点受不了，只好自己尝试主动去亲他们。但这些人好像就傻了一样，没有后续了。
    还有没几天就要过生日了的何柔直接破防了。
    于是这一天沉漱溪和文泰进屋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何柔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崩溃大哭，周围站了一圈手足无措的男人。
    “怎么了这是？”沉漱溪说着就冲了过去。秋雨跟在文泰后面进来，听到哭声也愣了一下。
    祈若寒今天在公司，一大早就去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了吗？
    何柔看到沉漱溪和文泰来了，一时没喘过气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
    “咳咳……”
    秋雨直接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教练都来了，他们也不好直接上去抱她或者怎样的。
    沉漱溪和文泰轻声细气地问了她情况，何柔只说是自己情绪不好，不是其他队员欺负她了。
    可她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
    她就是觉得这些男人们都在欺负她。
    因为情绪整个出问题了，何柔这一天游戏也打得有点暴躁。
    有几把心态都几乎要崩溃。
    而排位系统总是在你快乐的时候对你很好，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加倍的折腾。
    她后面都受不了去二区了，还是一样的问题。
    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打上来这个分段的，什么奇葩都有。
    何柔晚上十点就开始摆烂了，坐在电脑前面抱着腿看视频，什么都不干。
    教练组回去了。李京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了？”
    何柔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李京看她这个眼神，有点心疼，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会儿。
    没想到何柔又哭了。
    她直接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
    “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呜……”
    “你在说什么啊？”刚打完一把的徐奕伯和鹿明音凑了过来。
    楼晏清和Robin也都丢下手头的游戏，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秋雨远远地听着。
    “呜……就是……就是……我感觉你们都在冷落我……呜……”何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怎么冷落你了呢？”李京抱着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轻轻地撸，像是在安抚猫咪一样。
    “……”何柔嘤了半天也没嘤出个所以然来。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