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也跑不了，痛快把自己做的事说出来……”高阳坦然面对克瑞斯道。
    克瑞斯低下头开始笑。
    笑到浑身跟着一起抖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向那群愚蠢的平凡人投降？”克瑞摩挲着手铐，“我是能力者……这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向那些弱小的，无聊的，像是令人恶心的虫子一样的平凡人示弱！”克瑞斯指着单向玻璃，“我知道你们都在看着我！是不是很痛恨我？明明恨不得把我杀死，却必须遵守所谓的法律……哈哈哈！法律是约束你们这种垃圾的，对我……没用！”
    “你们连一个能和我正常对话的人都找不出来……还想审判我？真是笑话！”
    “太嚣张了！”
    “混蛋东西！”
    单向玻璃另一边，警员们都爆了。
    隔着玻璃，他们也能体会到克瑞斯那种俯视的态度。
    是的，人家根本没有把他们这群警员当回事。
    颜如玉拿过通话器道：“高阳，你都看到了……我们认输，靠你了！”
    “啊！对了……你是来审问我的对么？”克瑞斯似乎刚刚反应过来，看着高阳一脸的新鲜感。
    “来啊，都在我眼睛里，想知道我做过什么具体的事情，你自己来看！”克瑞斯身体前倾，和高阳距离不足半米。
    高阳抬起视线，和克瑞斯的眼神想触碰。
    两人几乎同时催动精神异能。
    天旋地转中，高阳的视线和克瑞斯纠缠在一起。
    俩人的瞳孔同时收缩到最小状态。
    “颜队，你看！”负责视频监控的警员指着屏幕大声道。
    警员们纷纷凑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高阳和克瑞斯，身体同时前倾，屁股都离开了椅子。
    俩人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细小的一点，极为诡异。
    “颜队，高阳不会有事吧？”小张急吼吼得问道。
    颜如玉一脸凝重道：“听天由命吧！”
    “这已经是另外一种层次的战斗了，虽然我们都不想承认，可我们确实都是凡人！”颜如玉有些颓然。
    什么叫无力感？
    这就叫无力感。
    你抓到了犯罪分子，却无法在审讯室战胜他。
    如果没有高阳，警方的脸都丢尽了。
    周围的警员们连和克瑞斯正面对决的资格都没有。
    普通人，超凡人，这是两种生命层次。
    ……
    高阳眼前的景象并不如何诡异。
    他看到了明显不属于夏国的景色，看到了不少白肤金发的面孔。
    他还看到了一次又一次克瑞斯尾随别人的景象。
    那些可怜的女子，在转身的瞬间就被克瑞斯的精神力影响。
    她们记不得任何事情。
    在被克瑞斯侵犯完毕之后，她们躺倒在地，直到有人发现并报警。
    她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克瑞斯的学生，都曾经遵守和克瑞斯的约定，一边走一边练习所谓“口语”。
    这些年轻的女孩心心念念的就是出国深造……只是没想到运气不好，碰到一个能力强大的垃圾。
    一股冰凉的意念侵入脑海，高阳立刻醒觉。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高阳就是知道，一定是克瑞斯妄图侵入他的记忆。
    放在几周前，高阳无法防范这种入侵。
    但现在他是正儿八经的大能力者。
    lv3的强大精神力瞬间涌出。
    “噗！”克瑞斯如遭雷击，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高阳准备将精神力抽离出克瑞斯的脑海。
    就在那一刹那，一道强大无比的意念突然降临，朝高阳的精神包裹过去。
    不好！
    高阳大惊，疯狂得抽出意念。
    在一片无法形容的精神领域中，两道念头终于避无可避得对撞在一起。
    “轰！”高阳脑海大震，鼻孔瞬间喷出鲜血。
    那一刻，一双沧桑的目光似乎穿越无尽虚空投影到高阳的脑海里。
    转瞬离开。
    “高阳！”颜如玉带着警员们冲了进来。
    高阳睁开眼睛挥挥手道：“我没事！去看看犯人！”
    颜如玉跑到克瑞斯面前，发现后者也躺倒在地闭口窜血。
    “你怎么样？”颜如玉蹲下身子问道。
    克瑞斯张着嘴，双眼呆滞得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听到颜如玉的问话。
    “克瑞斯……”颜如玉抓住他的肩头摇晃了一下。
    后者依然没有反应。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十分钟后，急救车赶到，把高阳和克瑞斯一起送进医院。
    颜如玉带着一批警员跟到医院严密布控。
    谁知道那个克瑞斯会不会玩花招？
    没过多久，检查结果出来了……高阳只是过度疲劳。
    而克瑞斯，永久性脑损伤。
    也就是说，那家伙，成了白痴！
    警员们面面相觑。
    俩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眼……就一个昏倒，一个变白痴了？
    我擦，这所谓的精神异能者未免太过恐怖了吧？
    想想之前一口一句得叫高阳“吉祥物”，万一惹得他不高兴，随便看自己一眼……啧啧啧！
    高阳没有听从医生建议卧床，而是冷着脸走进了克瑞斯的病房。
    对方的结果他已经知道了。
    “看来你背后还有其他人……”高阳站在克瑞斯床边，“我很期待！”
    “现在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就送你去给死者赔罪吧！”高阳缓缓握起拳头，对准克瑞斯的心脏轰然砸下。
    “轰！”克瑞斯的病床从中段塌陷！
    克瑞斯的身体落地，形成一个诡异的弯曲，整个胸腹部分全部凹陷，内脏一片稀烂。
    警员们和医生们都惊呆了。
    高阳回头淡淡道：“总不能留着他浪费药品吧……”
    警员们瞠目结舌。
    是的，他们也很想干掉克瑞斯，毕竟好几个夏国姑娘都死在他手里。
    高阳只是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高阳，他是外国人……你这样会引起纠纷的！”颜如玉脑袋都大了一圈儿，“你太冲动了！”
    高阳微笑道：“纠纷？有什么脸纠纷？我等着他们！”
    “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想回家休息一下，有事再找我！”
    高阳独自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和一名中年人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高阳心底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下意识回头。
    那名中年人没有任何反应，凑到病房门口一间间得看过去，似乎在找人。
    高阳摇摇头，暗想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双手插兜朝医院门口走去。
    同一时间，中年人回过头，盯着高阳的背影，嘴角一抹冷笑。
    经过克瑞斯的病房，医生和护士正在善后，克瑞斯的身体被抬上担架，盖上了白布。
    中年人眯起眼睛，装作没看到，继续前行一路走出医院。
    刚刚离开医院，进入第一个拐角，中年人的脸就起了变化。
    他的脸像是太阳暴晒的小丑冰淇淋，慢慢垮掉，融化，一滴滴的粘稠物质向下巴的位置积聚。
    眼看着就要滴下来的时候，粘稠状的物质又奇迹般得凝固转化，最后组成一张外国人的面孔，大概有三十岁的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部，低声自语道：“夏国人的脸，真是让人讨厌！”
    ……
    高阳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静音的手机上有四五个赵冰蝉的来电。
    回过去才知道，今晚有一个法律口的人士聚会，像叶金超这样的大律师，高级警员，以及赵冰蝉这样的可以采访案件的记者，都可以参加。
    叶金超拜托赵冰蝉喊高阳一起。
    高阳有些皱眉。
    他和法律圈的人没什么来往，去了也无聊。
    但是赵冰蝉却死磨硬泡，非说想借着高阳的名头多认识几个场面上的人……
    高阳苦笑不已，看在猛子的份儿上，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