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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但她鼓着腮帮子,没法回嘴呛他。
她的家里给生活费较大方,不像苏恒,用钱较紧张,总得仔细计较每一分钱的支出。
他的家里不穷,可他的母亲并不给他多余的钱,担心他养成挥霍的个性。
刚开始苏恒总替夏澄买单,后来她知道他的情况,便跟他要走皮夹。
夏澄一本正经地说:“你的钱通通要归我管。”
苏恒大笑,揉揉她的头发,“好,管家婆,都听你的。”
夏澄将自己的钱跟他的混在一起,两个人所有花费,都由她来支出。
那时她只懂爱一个人,便要不分彼此,她爱得毫无保留。
苏恒跟她吃完饭,照旧载着她往图书馆去。
夏澄手搭在他肩膀,凑在他耳边问:“辛不辛苦?要不你下来,换我来骑。”
苏恒只需要微微侧过头,就会感觉她的气息吹在他脸上,他扬起嘴角微笑,“你是认真的,还是因为客气才这么说?”
夏澄的手,往下移动,用力勒紧他的腰,“你别小看我,我很有力气。”
苏恒不当一回事,他悠悠地说:“你刚刚吃太多,车子变沉了,你觉得有没可能会脱炼?”
夏澄“啊”了一声,“你取笑我!”
“不敢。”他故意放手投降。
夏澄尖叫,贴住他的背,紧紧地闭上眼睛。
苏恒单手骑车,握了握她交迭在他肚子的手,继续往图书馆加速骑去。
他们一起读书到夜深,苏恒才又载着她往站牌。
即便他们常常见面,但每一次分离的时刻,他们都难过得犹如生离死别。
幸好,学生多的地方,有不少人跟他们一样。
这场面简直跟大战前夕,情人互道珍重的情形差不多。
大家都很腻歪,他们两个一点也不突兀。
夏澄垂着头说:“明天我室友们要联谊,得找人凑数,我可能不会过来了。”
苏恒不吭声,他不高兴时便是这样。
夏澄问:“不如我别去了吧,反正她们也不缺我一个。”
苏恒笑了笑,“你自己决定就好。”他拉起她的手,在唇边碰一碰。
夏澄叹口气,“真不想回去。”她十分沮丧,“要是那时候再考好一点该有多好,至少不用每天这样跑来跑去。”
苏恒也舍不得她,但他惯常懂得隐藏情绪,“好了,车来了,你再不上车,会赶不上宿舍关门。”
夏澄走上车,却频频回头看他,即使到车上,亦从车窗盯着他,跟他挥手再见。
苏恒苦笑,在他眼中,夏澄是那样傻气,她总让他既担心又烦恼,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就不知怎么过活?
夏澄那头却已偷偷地下定决心。
上学期过后,她就找个要专心读书的理由,跟夏振池要求要在校外租房住。
她找的房子离自己的学校远,却离苏恒的很近,那里的生活机能极为便利,租金并不便宜。
苏恒没有说什么,同时间,即便课业繁忙,他仍去找了两个家教。
当时他们为了朝夕相守,付出不少代价,不像往后夫妻感情生变,能不见面的时候,就会尽量避开对方。
再不堪的感情,起初也曾有过动人的时刻。
只是她若知道,爱得越用力,越容易将彼此的缘分消磨殆尽,她一定会斤斤计较她所能给予的每分爱情。
江碧兰先是拨打电话到宿舍找苏恒,他的室友跟她说:“苏恒去家教了,还没回来。”
后来又有几次,他总是没有回去宿舍睡觉,江碧兰终于猜到儿子可能去了哪里。
江碧兰质问苏恒,“你爸爸辛苦工作,就是希望你能专心念书,不需为钱的事情烦恼,可你却放下课业不顾,去兼什么家教,你这样对得起我们的苦心吗?”
苏恒不辩解,他只沉声说:“妈,我自己有分寸。”
江碧兰恼怒,“分寸?你能有什么分寸?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那个姓夏的女孩子怂恿你这么做的?她嫌你钱太少,才要你去兼家教,赚钱给她花对吗?”
苏恒动了气,“没有,妈你别冤枉她,去家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她没有关系。”
这是头一回,她的儿子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大声地反驳她的意思。
江碧兰控制不住怒火,大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时常不在宿舍里,就是去她那里过夜,苏恒,你是不是瞒着爸妈,跟她在外头同居?”
苏恒不该的是,将夏澄与自己一同推上火线,“妈,我们已经成年,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还花家里钱的一天,就不要跟我谈什么权利!”
苏恒不说话,这时的他确实没有能力保护夏澄,更没法独自负担与她生活的开销。
江碧兰又说:“当初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会带坏你,她是坏学生,行为不正,才会唆使你去做坏事。”
“不是,她不是你说的那样……”苏恒想替夏澄说点什么,但因为他的无能,他根本没法为她辩解。
其实夏澄从没有留他过夜,是他自己不想离开。
她对他也一直言听计从。
可这时苏恒再要为她讲话,他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
夏澄不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不知检点的烙印,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身上,一辈子都洗刷不去。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错在她付出太多,不懂自爱,让人再也瞧不起她。
第18章 片段
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江碧兰断绝苏恒的金钱支助,他日子过得很辛苦,但夏澄却一句话也没多说,默默地承担起两个人生活的费用。
其实她内心相当自责,是她害得他们母子失和,所以她更要肩负起照顾苏恒的责任。
她开始学着煮饭,以节省两人的开支。
那个套间的厨房,设在小小的阳台上,只有一个瓦斯灶,空间非常狭窄,只容一个人转身,无论夏天或冬天,在哪里煮顿饭,都能把她闷出一身油汗味来。
夏澄下课后,总忙着去市场买大包小包的菜。
当苏恒忙着读书时,她便独自一个人在那小小的天地里捣鼓着。
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以往根本没有自己下厨的机会,可为了苏恒,她在短短一个月内,已能煮出满桌子的菜肴。
不能不说她很有主妇的天分,至少她所学会的食谱,比她那惨澹的学期成果多上许多。
但即便这么辛苦,她却甘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