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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里的前任主事抛下此桥工事,一走了之,是冯恒担下了这个责任。于私德上来说,怎能因为一些流言,便来逼迫于他呢?”
司马淳左思右想,也不好再说冯恒不对了。
便叹了一句:“唉,他们这是有缘无分了。”
何叔宝笑笑,却没再说话。
马车一行回转到大道上,何叔宝方才与司马淳又说起此事,又与她感叹一番:“阿淳,你那些公主姨母舅母们,虽对你很好,但她们想的更多的,却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也更执着于一己之私。我希望,阿淳以后,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司马淳望了他半刻,轻轻地点点头。
马车还在前行,再行不远,便可上船,到江南了。
司马淳撩开车帘,望着天边的雾色,江南,我终于又回来了。
☆、司马1
在司马淳的急切之下,他们这一行终于来到了建业城外。
司马淳撩起帘子,好奇地看着外面,小声说:“我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座城呢?”
何叔宝倚着车壁,将身上的大氅捂紧了些,笑着说:“每座城,都大同小异。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太大区别?”
司马淳看了何叔宝一眼,见他还在拉着身上的大氅,并没有看她,便又向外面瞧了一眼,说:“我从小便生活在这座城中,便觉得建业城到底与其他的城镇不一样。我认识的人,我的亲人,都曾住在这里。便是阿宝你,不也一样从小生活在这里么?”
何叔宝以手握拳,捂着嘴咳了一声:“你忘啦,我的家乡是在益州呢!”
司马淳恍然大悟,轻轻锤着自己的脑袋,说:“呀,对哦,我一时没想起来,何祖母便住在益州呢?”
嘴中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想着,阿宝也是生在建业的,益州应该都没去过几次吧,为何此时对建业不太看得上呢?
司马淳只是随心一想,便抛在一边了,她凑近何叔宝问:“咱们进城后住哪啊?”
自己掰着手指数着,“宫里是住不得的,不知我娘的公主府可能住呢?唉,还是别住那里了,免得,嗯,麻烦。”
何叔宝见司马淳如此懂事,倒有些心疼她了。
放在从前,自是阿淳想住哪里便住哪里,哪里会和如今一般,连个住处,都要左右权衡。
一边又有些欣喜,懂得权衡,不再如幼时那般骄纵,到底也是桩好事。
何叔宝伸出手,点了点司马淳正掰着的手指,轻声说:“你不用想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也掀开车帘看了看,“咱们进城之后,便去司马府。”
“啊!”司马淳的动作马上便停下了,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太情愿,“司马家啊?能别去么?”
司马淳觉得,那里面的人,都很陌生啊,她都认不全,以前便没在一块生活过,现在她成了这么一个情况,还跑过去住,很丢人呐!
司马淳心里这般想着,手便将脸都捂住了。
何叔宝拉着司马淳的手,使劲掰下来,笑着说:“你这是害怕了?”
司马淳不服:“我怕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和他们不熟,不想麻烦人家。”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头也快垂到臂弯了。
何叔宝有些好笑,更有些生气,堂堂一个淳宁郡主,不管当今陛下是哪位,阿淳的身份既已被承认,便不容旁人置喙!连自己家都不能住,真当阿淳好欺负了!
何叔宝有些气司马淳的退缩,伸手想弹她的额头,不想司马淳十分敏觉,一个抬手,便将何叔宝伸出的手给握住了。
司马淳笑嘻嘻地说:“这回没打着吧。”又拉着何叔宝的手摇了摇,“我想好了,有阿宝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何叔宝收回手,在司马淳的笑意吟吟之下,还是弹了她的额头一记。
看着司马淳抱着头故作疼痛,便笑着说:“这样才对!你是朝廷认可的郡主,该是他们敬你,你不用担心。”
司马淳点点头,突地想起了阿娘,便有些兴致缺缺地说:“阿娘,不喜欢去那里。”
“嗯,我知道。”何叔宝点点头。
司马淳抬头看了何叔宝一眼,心里有些闷气,却无从发泄。
司马!司马!阿娘不愿提起,也不屑提起。
但她从来便知晓,司马欠她一个阿爹!
这些事旁人如何知晓呢?
唉,真住进了司马府,提起了旧事,想来,阿宝又要头疼了吧。
何叔宝往外吩咐一声,马车便按他的原计划向城内的西北方行去,司马府正是在那一头。
晋王交给何叔宝的一队亲兵,还有何叔宝自带的何家的下人,这一班人马,看上去极是威风。
建业城中百姓虽看惯了富贵的,也不禁在街边议论起来。
“听说,这便是淳宁郡主回来了!“
“是么,在哪?”
“中间那最大的一辆马车上,应该便是郡主了。”
“唉,郡主也是可怜,这可不是郡主的仪仗啊!”
“别说了,能活着回到家乡,算是命大了。”
何叔宝将司马淳掀开的车帘一角扯住,不让司马淳再看外面,安慰她说:“别听他们瞎说!”
司马淳转头看向何叔宝,有些莫名:“没有啊!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啊!我能回到家乡,这便很好了。”
车队有条不紊地驶向司马府,停在“司马府”这块大匾之下。
府门却是大门紧闭,何叔宝听到随从的回报,皱着眉,一边想着如何安慰司马淳,一边要吩咐人去拍门。
还不待随从动作,司马府中门大开,两队仆妇下人鱼贯而出,齐声向司马淳行礼,为首的是府里的管事与一个得脸的老妈妈。
何叔宝不满先前的府门不开,也不理人,便要吩咐直接将车驶进府中。
司马淳将他一拉,轻声说:“他们到底是我的长辈,待会,还是给他们留点脸面吧。”
何叔宝叹了一口气,便让人将车从旁边的车道,驶进了司马府的前厅。
出门迎接的吴管事与张妈妈很是客气,连连告罪。
直说府里当家的二娘子,现下正生了病,府中人手不够,这才怠慢了郡主。
张妈妈急切地扶了司马淳踏出马车,司马淳瞟了这位满脸笑容、十分和善的张妈妈一眼,便温温柔柔地说:“二伯母病了?那我得要先去探望二伯母了,也好向伯母请安。”
张妈妈一顿,吴管事不作声,垂着手立在一边。
张妈妈便张着笑脸说:“娘子她是怕过了病气给郡主,让郡主不用见礼了。娘子早便吩咐下奴,将和寿堂收拾出来。郡主一路劳累,请先至和寿堂歇息吧。”
司马淳正向前走了几步,闻听张妈妈此言,便扭头道:“和寿堂?这不是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