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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的。
司马淳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还劝了何叔宝几句,要他稍安勿躁。
一面向边上的仆妇们打听这府里近些年的事。
她听得在祖母去世时,司马府里便分了家。
现今府里是二伯当家,因大伯早逝,没有儿女,过继了二伯的幺子为嗣,因年纪还小,便还住在府中,三伯父一家却是早早地搬了出去。
正想法巴结司马淳的仆妇,见司马淳爱听这个,便格外认真地讲了三伯父家的一段故事。
“三郎君有些惧内,从前三娘子便不喜那小娘子和小郎,只是没得法子。一说了分家,要搬出去,三娘子便不许小娘子与小郎跟着一起。”
说的是三伯父一家要搬出府里时,三伯母因嫉妒,不喜那对庶出的龙凤胎姐弟,便闹着将那对姐弟弃在府里不管了,三伯父拗不过自己的娘子,只好不管那对庶出儿女了。
司马淳听得那对姐弟一直住在司马府,眉头便不由得一跳,按捺着问起了那对姐弟的近况。
正绘声绘色地给司马淳讲故事的那个仆妇,讲到这里,却是一下子卡住了,连连说自己只是三等仆妇。
府里的小娘子小郎君的起居,她无从得知。
司马淳也并不为难她,点点头就此揭过。
司马淳没说些什么,何叔宝倒是有些不依了。
从小,何叔宝便与司马淳玩在一处。
何叔宝虽是总被司马淳欺负,但一听司马淳讲她家里那对龙凤胎姐弟时,他也是有些同仇敌忾的,连带着也很不喜司马家,只恨找不到机会。
在府里的吴管事引着何叔宝去他住的客院时,他便笑着说:“从前便听闻司马府规矩严,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拨来伺候郡主的三等仆妇,都如此进退有度,府中实在是会调理人。”
吴管事听了,眉头一皱,却不敢多话。
何叔宝又说起了静怡堂,吴管事便有些为难地说:“郡主下榻之处,若收拾得不好,岂不是怠慢了郡主?”
何叔宝只是一笑,吴管事便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了,想着,还是赶紧报上去吧。
府里头的事,可不是他一个小管事能管的。
和寿堂的后院里,司马淳不知吴管事心中所想。
她也懒得再向身边的仆妇打听了,先前又试了几回,都是一说起那对龙凤胎,仆妇们的话匣子便突兀地关上了。
这事端已显,想来在此地多住些日子,她便能知晓了,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无论事因为何,她总能再听得一个故事的。
☆、司马3
司马府里的下人,十分地勤快,司马淳进府里的第二日,她便如愿搬到静怡堂去住了。
因静怡堂原是端宜公主在此府中的住处,园子本是连着另一处院子,便两边打通了,将园子合二为一。
又在园子的西北角处开了个角门,出去便是临街,方便公主府里的下人随时来回事。
如此一来,静怡堂在整个司马府中俨然另一个主院,府里老祖母原先的和寿堂都没静怡堂大。
但端宜公主贵为皇女,即便她有自己的公主府,司马府也难得回来住上一回,但这静怡堂到底没人敢打主意。
司马淳心知,大梁亡了之后,司马家里原先不喜她阿娘的人,在背后不定怎么编排她阿娘呢。
只是当时她被送往长安,只怕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建业的,司马家的事,她也管不了。
司马家的人要搬进静怡堂去住,这便是很正常的事了。
可是司马淳能够理解这件事,却并不表示她能够接受。
她若一直在长安,此事便罢了。
不过是一处园子,想必她阿娘也不会在乎。
可如今她回来了,依旧顶着郡主的名号回了建业。
别管这郡主的名号里面有多少水份,既然朝廷认可,她司马淳这个淳宁郡主,便不是司马府里这些平头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司马淳回建业,朝中早有消息层层发到江南来。
司马家却是在司马淳都到门口了,还想霸着静怡堂不动么?
是的,甭管司马家以前有多能耐,几世几公也好,王妃附马也好,那都是南梁的旧事了。
如今,司马家无一人在大齐朝中为官。
当家的二老爷一心治学,不涉官场已好多年了。
分家出去的三老爷,更是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只会与人斗鸡斗狗。
都说司马家最有本事的是大老爷,那是有状元之才的,可惜英年早逝。
第二有本事的,便是成为端宜公主附马的四老爷司马巡了,可惜这人也没有长寿的命。
但他的运好,能尚公主,还尚的是个实权公主,司马家即使已经有些没落了,旁人看在端宜公主的面子上,也不敢为难他们。
可是如今,司马家凭什么!
司马淳是越想越气,好不容易等下人们都安置好了,司马淳将司马府原先的下人们都赶出去,只留了几个何家的下人,在房外听候。
何叔宝进来时,司马淳正一个人歪在榻上生着闷气。
何叔宝便觉得有些好笑:“之前是谁说的不理会他们的,此时却又在为他们而生气。”
司马淳有些气鼓鼓的,坐直了身子,撇了何叔宝一眼,说:“我是不想理会他们啊,可有些事越想越气,他们是成心不把我放在眼里!”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恨恨地说,“以前便沾我阿娘的光,还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好,我不来司马府,他们便对我不闻不问。我在长安待了那么久,他们也没想着派人来看看我。”
何叔宝便在一旁笑着看她,并不插话。
司马淳似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眼睛都有些红了:“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便罢了,为何如此忘恩负义,弃我阿娘的恩情于不顾!一座园子而已,我根本不在意,我阿娘更不会在意,可他们怎能连一句交待都没有呢!还在那儿瞒着我!”
何叔宝没说话,只伸出双手,在司马淳的额头揉了揉,司马淳强忍住的泪水才落了下来。
何叔宝轻声说:“咱们不用理会旁人。陛下既准你回南,你还是大齐的郡主,只有旁人怕你,哪有你为旁人生气的道理?既是他们不好,找个由头罚罚他们便是,何必自己气个不停?”
司马淳听了,取了锦帕来擦了擦眼睛,想了想便说:“也不必罚他们吧。唉,我只是一时觉得有些委屈,想迷了,并不是想借身份去欺压别人的。”
何叔宝便笑了,有些高兴:“阿淳到底良善。阿淳别怕,这些都是外人,咱们不怕他们,也不理他们。”说着话锋却是一转,突地有些凌厉,“但若是被人欺上门来,咱们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何叔宝“哼”了一声,道:“司马家也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