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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除了那婢女以外的人,包括黔成和。
不能坐以待毙,祁言试图跟婢女打好关系,可是这种希望几乎是渺茫。这个婢女喜欢黔成和,非常非常喜欢,会因为黔成和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牵引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认得俞溪吗?”祁言巧妙的避开关于黔成和的讯息。
婢女摇摇头,很是无辜道:“主上师门的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俞溪是与黔成和同一个师门,却不认识是吗?”
“是的,而且……”婢女抿抿嘴,似乎有些纠结着要不要说:“主上……”
祁言眨眨眼:“什么?”
“……主上不让我们多跟你说话,不论是谁都不行。如果发现了谁不听命令,就会被逐出府去。”婢女的神色变得担忧起来:“我不想出府去……”
小女儿家的心理很是容易理解。祁言看她半晌,点点头:“你出去吧,以后不要多跟我说话。”
婢女面露喜色,郑重的点点头:“奴婢告退,若是公子有事,叫我便可。”
祁言不会难为一个小婢女,更何况这个婢女,还是黔成和的小粉丝。她很有可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黔成和,而且能在这府中当差的人,祁言也不会觉得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外,祁言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衙门的事情杳无音信,俞溪也是不曾露面,祁言被关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有时候,真是要感叹自己的无用啊。
半月过去,秋风已经变得凌寒,仿佛带着纤细的钢针刮在脸上,有些刺痛。
凛冬就要来了,一晃,祁言已经在黔成和的府邸过了两月了。
每到年下,事情就多了,像是要为自己的一年做个总结一样,有些大事,都会渐渐发生。
比如说,大梁,要灭亡了。
长安被攻城已经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了。大梁外城一个个缴枪投降,敌国的军队一路南下,冲到长安首都,攻破皇宫。
索性,百姓投降者,安居乐业,不曾受伤。
敌国的皇帝很是精明,可是爱民者,他本是大梁的一国家栋梁,怎奈大梁皇帝昏庸,听信奸人之言,残杀忠臣,使得他不得不远离家乡。没曾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竟然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和军队,更加不曾期待,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大梁的新一代帝王。
皇宫被攻陷,新帝被大家簇拥着走进了皇宫,坐上了皇位。
这才是真正的国泰民安,从此之后,又是一番盛世记载进史册。
马上新年了,新帝即位,寓意倒是不错。祁言不知道外界到底如何,但是这天,黔成和倒是特意过来了一趟。
“俞溪快过来了。”黔成和的声音冷清:“过几日,他就会赶来江南,将你带走。”
这个消息如同礼花一般炸在祁言的心口:“真的?!”
“这几日就准备好,他会带你离开。”黔成和似是嘲讽的轻哼一声:“前提是,过了我这一关。”
心中的喜悦被一桶冷水浇下,祁言迷茫的看着黔成和,良久,才轻启薄唇。
“黔成和,要杀俞溪的人,是你对不对?”
话一出口,连祁言自己都愣住了。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想的吗?而且在此时此刻,他还问出了这个问题。
黔成和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你竟然有所察觉?”黔成和的笑容有些疯狂:“连俞溪都没有发现的事情,竟然被你这个呆子看得一清二楚。这难道就是旁观者清么……”
【彩蛋3】祁小受的狱卒生活(14)
在祁言的眼里,黔成和一直都是一个自大的人。他以自己为尊,任何事情如果不得他的心思,都会被毁掉或者放弃。
可如今,祁言在他的哈哈大笑中,听出了一丝苦涩。
“你知道么,这个地方,是我自己一手创办的。”黔成和似是嘲讽一般扫了一眼这华丽堂皇的厢房,渐渐地,视线向远,看着那景色优美的青石小池,池中高亭。
“你体验过饥寒碌碌的感觉吗?肚子饿的搅在一起,痛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被师傅宣布逐出师门的时候,我就是这番形态。残破的口袋里只有三个铜板……”
“不过没关系了,我用那三个铜板,换回了今天的所有。这是我的一切。而尽得师傅财产和德理之道的俞溪,还不是像哈巴狗一样来求我帮忙……”
黔成和颇为讽刺的看着祁言,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以及你,违背常伦的两个男人,俞溪果然是在给师门蒙羞吧。”
“呵,可惜师傅当年看认不清……”
祁言不懂得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恩怨,但是他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俞溪这次回来,黔成和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的。
可以理解为黔成和对师傅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俞溪的身上,这种偏执的想法,祁言无计可施。
黔成和认定,杀了俞溪或者俞溪不在这个世界上,就会还他一个想要的真相……真相是什么?或者他想要把这‘真相’给谁看?
“你只是迁怒而已。”祁言淡淡的出声:“你心知肚明,师傅的不公跟俞溪毫无关系。”
黔成和冷漠的斜睨他:“你说,我带着俞溪的首级上山找师傅,他老人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祁言摸摸下巴,认真道:“肯定很有趣,但我估计你这辈子也不会看见了。”
“大言不惭。”黔成和拂袖离开,他寂寞的背影看着有些可怜。
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不公平,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
黔成和的意思,是俞溪什么也不知道。可祁言却觉得,俞溪什么都知道,不止知道,还在这样世道危机的时刻,利用黔成和来保护自己,让他不用分心。
是啊,俞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要是就这样被耍了,祁言会觉得他是个假攻。
三日后,俞溪来了。祁言是从婢女那里听说的,因为黔成和显然没准备让他和俞溪重逢。
要么,黔成和拖着俞溪的尸体来见祁言;要么,俞溪跨过黔成和的尸体,带走祁言。
每一条选择,都不是祁言想要看见的。
祁言苦苦哀求,希望婢女能带自己出去。婢女再三拒绝,最后直接离开,将房门再次落锁。
又是这样,即便是会闹出一条人命,也无所谓吗?
祁言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