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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身后卷着一波秋凉,将室内红烛晕染的燥意退了一二分,赵潋还是起身将门关上了,回头便将人压在门框上亲。
她再三确认,他的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心下稍安,“这回不会再看不见了是不是?”
他没回话。
赵潋摇了摇他的手,又专注地盯着他的双眼,轻声问:“看见了?”
隔了一会儿,他笑着回道:“嗯。”
赵潋总算安心,“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君瑕似乎不欲多言,将赵潋抱了起来,妥善安置在婚床上,赵潋颦着柳眉,将身下的干果子都扫了出来,才教他上床。近来也不知怎么了,赵潋频频觉得食欲不振,脑中也时常晕沉沉的,许是纵欲太过?
她自己尚且吃不消,更怕君瑕心肝脾肾哪一处再出了岔子。本来话难堪,不宜她来说,何况又是洞房花烛,自然不能不来。
她只好坚定、不容置喙地爬到君瑕的身上,龙凤烛高照,他滴着墨的眼眸里溢出一丝惊讶,赵潋压着他的两条手臂,缓缓道:“今晚,交给我。”
他要动手,便被赵潋压制住,娥眉拧住,虎着脸色道:“你不许动。”
他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露出一抹困惑。
赵潋被勾得心神荡漾,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唇,趴在他耳边细声道:“我想这样待你很久了,成全我一次,大不了以后让你十倍百倍地欺负回来?嗯?”
他果真没有再动,赵潋心满意足,拍了拍他的脸诱哄:“乖乖的。”
君瑕也只是含着微笑,目光异样地瞟到了别处,俊脸在她的四处乱摸乱蹭之间,泛起了潮润的粉红,像是羞涩,又像是……带着纵容的鼓励。
赵潋自食其力,最后累得脑中一阵眩晕,便仰头倒在了被褥里,摇红叠绮的暖帐之中到处都是暧昧旖旎的香味,君瑕搂着累晕的赵潋,轻轻勾了勾嘴唇,细碎地亲吻她的脸颊,手腕,十指……
让你来,不是很没用。
他懒得嘲笑赵潋,悄然微笑,亲吻之后披起衣裳出门叫水。
由于君瑕这副身子骨禁不得折腾,赵潋没在公主府大摆酒席设宴,更不许任何人灌他酒喝,院中一派清寂,素月上弦,沁凉无尘,如结在疏影楼阙之间一朵硕大霜花。
周遭静静的,安宁,沉寂,没有一丝风声。
叶被刮落在地,又被卷入了涌起银波的湖水之中。
赵潋一觉睡醒,身畔又没有人了。
她换了身衣裳,长发未梳,疑惑地走了出去,从前院越过浮桥,走到粼竹阁,正好撞见秋风飒飒之间,一袭雪衣坐在竹风间自己与自己对弈的身影。
赵潋才终于安心下来,舒了口气,溢出一缕笑来。
杀墨与杀砚正在翻晒药材,并肩说着什么悄悄话,没等赵潋走到君瑕近前,杀墨忽然皱了皱眉头。
赵潋是想吓吓君瑕,不信每次都能被他撞破,于是她从君瑕背后“哇”地一声,突兀地拍在他的肩头。
君瑕掌心一颤,果真似受了惊吓,手中的棋子骨碌碌掉落在棋盘上。
她“哎哟”一声,惋惜道:“我不好,好好一盘棋就毁了。”她说着蹲下来替他捡棋子,一面捡着棋子,一面喃喃道,“我以为你知道的,果然是下棋的时候才会投入到连身旁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
赵潋替他将黑白子分开,巧笑嫣然地仰起脸,“新婚之后女子本是要回门的,但我却不需要。只是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一道出去走走?”
君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仿佛在思索什么。
赵潋微微蹙眉,只听杀墨道:“公主,先生暂时失聪了。”
赵潋猛然回眸,“你说什么?”
杀墨翻着药材,端着簸箕蹑手蹑脚走来,“先生失聪了,暂时听不见你说什么。”
赵潋心头狂跳,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今早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的?”
杀墨看了眼仍自垂眸安静坐着的先生,他仍是温和含笑,但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杀墨咬咬牙,道:“昨晚上,进洞房之前,突然就听不见了。”虽然先生不让他多嘴,但先生总爱骗公主,杀墨亦忍不了了。
昨晚上……
难怪他那般异样,反应也迟钝了许多。赵潋只顾着自己欢喜,全然没想到其中关节。
她忍不住声音发抖,“近来、近来怎会如此频繁,眼睛才好,耳朵又……”
杀墨便忍住,沉默着不说了。以往也曾经出现过这种症状,老先生说,这是销骨毒发的前兆……
赵潋的那点儿雀跃和骄傲,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派出的人已天涯海角找寻那没良心的臭老头去了,可时间如此仓促,上哪儿能寻着,她师父本来便是山里的老鼠,真要钻洞躲起来,神仙都寻不着。
她咬咬下唇,不懂君瑕都双耳失聪了,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下棋,她挥手将棋子抹成一团,攥住了他的手,“随我进宫去,姓葛的和姓王的不给我个说法,我同这俩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