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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知羞,他退,她便进,最后成功将脾气好的谢珺堵在了墙角里,赵潋唯恐看不见,趴在窗口想瞧瞧师兄是怎么收拾那女孩子的。
结果,那姑娘竟一把抓住谢弈书的胳膊,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谢珺怒极要挥袖,也不晓得一个十岁小姑娘哪来如此大的力气,竟硬是不撒手,直至咬完了,才恶狠狠瞪着他道:“你欺负我爹爹!”
谢珺猛然睁眼,“你说什么?”
她插着腰,义正言辞:“你欺负我爹爹!”爹爹输了棋,很失落,都是眼前这个坏人。
可是她没法说,这个“坏人”长得太好看,她方才想咬他的脖子,可是没忍住便咬了他的嘴巴。
谢珺自幼涵养极好,从不与女子动手,也不禁微怒沉声道:“胡说八道。我何时欺负你爹?”
那姑娘要跳上来下狠口,谢珺急了,从没见过这般不知廉耻的小姑娘,恼火地将人一把推倒在地,结果她“哇”地就哭了……
但谢珺没哄。
他只是一抬起头,正好对上半边身子都快随着那颗毛脑袋钻出来的赵潋,目光一沉,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许说出去。
赵潋“啧啧”两声。
那时她与谢弈书针尖对麦芒的,不往心里去,更何况那小姑娘只在竹楼吃了顿晚饭,便随着她爹回去了,更何况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坏事,不是人主动提起,赵潋都快将她忘了。
直至昨晚上,赵潋有心与他亲热,衣裳脱了一半,不知怎么眼睛突然利了起来,一眼便瞥见他手臂上淡淡的牙齿印儿,很浅很浅,不是老鹰抓的,很明显就是那个牙印!
赵潋也不晓得怎么了,疑心病上来,火气也跟着蹭蹭一涨,当即就翻过身朝里去了。
撩拨了一半,君瑕呼吸微微急促,没料到赵潋忽然一盆冷水浇下来,见她气鼓鼓的,侧过身长臂伸出,将人捞过来圈在怀里,滚热的呼吸在赵潋的玉颈边缓缓平复:“又是什么事?”
从怀孕之后,赵潋脾气极差,能忍的他自然不与她计较,但他不喜欢赵潋发无名火,气什么恼什么得告诉他才好。
赵潋便要掰他的手掌,用力地掰,君瑕不放,她便用指甲抠,尖而利的指甲没一下便划破了君瑕的手背,听到身后轻轻的“嘶”声,赵潋非但没心疼,竟莫名觉得很解气,他身上,只能有她留下的痕迹,别的女人不行。
赵潋回过身,将君瑕的手臂抓住,长袖往上捋上去,一口不轻不重地咬在那个压印上。
“赵潋!”
赵潋忽然就哭了。
她这一哭简直没完没了,君瑕的胸口、手臂,手掌之间全是她糊上来的泪水,他心疼,“莞莞,莫哭。什么事你告诉我。”
赵潋不肯说,也不好意思说,一个劲儿哭,君瑕还摸她背替她顺毛,赵潋就愈发难受,也不是吃醋,也不是故意翻旧账,就是心里难受极了,君瑕替她摸了两下,赵潋便将他猛然推开,哄着眼睛道:“不许碰我!不许!”
明日鸡鸣声起便要出征,君瑕见她仍是一副要无理取闹的模样,也吐了口气,起身下床,将悬在兵器架上的剑取了,映着微弱的烛火,擦拭了整整一夜。
窗外传来一声鸡鸣,天仍旧漠然昏黑。
君瑕长叹,将银色盔甲取了穿戴身上,回寝房时,见赵潋兀自再睡,侧着身子,脸颊上还沾了泪珠儿,眼睛又红又肿,他心疼她怀孕辛苦,没忍心吵醒她的美梦,也不愿她大着肚子送他到城郊。
替她掖好被褥,君瑕的唇替她吻去了泪珠,“莞莞,我心里只有你,别担忧,信任我。”
昨夜擦拭剑锋之时,他感到手臂有些痒疼,拉开衣袖,看到新旧两个牙印,心思缜密如他自然明白,他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命人送给正羁留京中的萧淑儿,最后亲了亲赵潋的柔软的唇,便提剑朝门外走去。
赵潋嗜睡,醒来时天已大亮,下意识摸身旁的被褥,冷的。
心一下就冷了。
昨夜的回忆蒙上了灰影,赵潋又悔又怕,君瑕就这么走了?他便这么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阵风劈开窗,激得满桌宣纸瑟瑟擦响,博山炉里幽幽的烟火灭了,一尊冷灰香烬而已。
赵潋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被严寒天气呼啸的冷风不留情地穿体而过。她猛然睁大眼睛,万分后悔昨晚的无理取闹,情绪一过,整个人便从紧张之中抽了出来,“不!”
君瑕正赶上于济楚的军队,前方邓大将军带着人已经走出数里了,他们先锋队竟还落在后头,委实是不该,但君瑕来迟,只能是为着赵潋了,于济楚也没说什么,将他的令牌扔给他,“你不该来。”
他这莫名叹息让君瑕失笑,“为何。”
于济楚策马从容,“公主正怀着身孕,需要人陪伴。你来军中,她会挂念数月。”
君瑕笑道:“听起来,你比我更在意她。”
于济楚弄得一怔,竟没品过味来,拿不准君瑕这是醋了抑或谈笑,“她是我半个妹妹。”又道,“你是我半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