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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硬骨头。”杨氏狠狠瞪着华蓉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怨毒。
如此不识相,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第 40 章
离开雅间, 华蓉轻快的走下楼梯,面容平静。而身后跟着的春花却蹙着眉,替华蓉担忧。
杨氏对她家小姐的恶意, 有些突兀。后院的女人,不怕大家把话放在明面上说开, 怕的就是对方暗中使毒计。
小姐离开虽是不给杨氏脸面,却也是杨氏无礼在先。
别说老爷丢了官职不再是左相, 就是往另一边说, 小姐也是鲁研郡主的女儿, 其外祖父更是大寻朝的将候。岂有被这等无知妇孺踩在脚下侮辱的理。
可笑杨氏还以为一个当地太守是什么顶天的大官了。
春花是心思细密却心性镇定的人, 对杨氏有怒气,顾忌着场合还能在心里放一放。
她心里既懊悔又庆幸,懊悔自己不像柳月那样,当场就能帮小姐把杨氏顶回去。但又庆幸, 今日跟来的不是柳月, 依柳月护主的脾气, 怕是当场就能拍桌子把杨氏骂的满脸唾沫。事情闹大了, 对小姐的名声总是有损的。
哎,这里毕竟是异乡啊…瞧着华蓉弱柳扶风的背影,春花心里疼惜。
下到大堂,戏台上的整出戏将将唱到了尾声。花旦果然在戏台上饮了一杯毒酒, 唱着戏曲郁郁的亡了。
华蓉目不斜视, 穿过大堂,翩飞的衣带, 在她身后微微扬着。
华蓉的美除了在一颦一笑,还在骨相,她是老天爷天生偏爱的那种容颜。笑时如妖精附体,勾人心魂。
这般不笑时,婉约身姿间,竟奇特的多出了几丝曼妙的庄重。像九天玄女衣裙飘飘,悬于天际,能让人看之赏之悦之,却丝毫升不起亵渎之意。
吕嬴正喝下一口茶,戏落了,跟着身旁的人叫好。
眼睛无意识的瞟过华蓉,然后僵住。他在奇州做扇子的生意,倒来倒去,卖个题字的价钱,在当地勉强还算一个小有产业的人,常来茶楼与一般商贾之人听戏。
杨氏知晓他的踪迹,才会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让华蓉来茶楼。实际上,整件事情都只是杨氏一人在做,吕嬴对此事暂且一无所知。
“吕兄,吕兄。”身旁的人喊他,将他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喊醒。
倾城佳人走远,吕嬴丢了魂一般去追,连身后的一帮友人都不顾。
华蓉正要迈步上软轿,身后传来一道局促的年轻男子声音。“姑娘请留步。”
她放开轿帘转身,看清她面容的吕嬴,满脸通红的怔在原地,痴痴看着她。
佳人在何处,书中黄金屋?配不上,黄金屋怎能配上如此佳人。吕嬴忘了呼吸,被华蓉瞟了一眼就僵住了手脚,像中了咒术的书生。
“小姐,你认识此人?”春花蹙着眉,悄悄将华蓉挡在身后。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年纪约莫二十出头,面皮白净,身形清瘦,一副商人打扮。华蓉看了一眼摇头,不过好像,这身影有点熟悉。
华蓉没记起来,这是杨氏在楼上指给她看过的那个背影。
吕嬴醒过神,放缓着声音和华蓉拱手。“小生吕嬴,见姑娘掉了此物,才追上来唐突。”
他手中正托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帕,那是方才从华蓉袖子里掉出来的。
春花一看,忙上前接过丝帕。“多谢公子。”
华蓉也淡淡点头,她心情不是很好,见吕嬴盯着她的眼神这般直接,便不想多话。春花将帕子收了,她坐上了软轿。
轿子抬起,走了。吕嬴还中邪一样站在原处。
不知佳人家在何处,是哪家小姐,他吕嬴此生可有机会一亲芳泽娶到她?
“废物!”二楼窗下坐着的杨氏,看清全程,气的牙关紧咬。狐媚子不愧是狐媚子,竟凭着一面就将吕嬴迷得神魂颠倒。
杨氏摔了整整两个茶盏,尤不解气。
若说杨氏对华蓉的不喜,在初见是二分,那到华蓉在茶楼拒绝她牵线搭桥做媒,她还目睹华蓉如何将吕嬴的魂勾走,那几分不喜就扩展到了七分。
而当她府中的家丁调查到,华蓉一行人先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