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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梁璃, 从头到尾都不是。本来也许, 他可以让自己做一辈子的梁璃,灭了仇人,让姜誉这个身份就此消失。
可现在不行了。
从他对这姑娘动心的那一刻起,命就变得重要, 权势也不再是急于毁灭的东西。
他爱她, 要她,想守着她的笑容, 陪她白头偕老。那么,他就要以真正的身份,去宠这个女人。
前尘往事,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和蓉儿一并说。但这不代表他愿意从蓉儿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哪怕…那个人是小弟,也不可以。
“阿誉”两个字,被音色清冷的帝王,以那种宠溺的口吻刻意缓缓地说出,华蓉听的愣了神。
她想起了初将姜誉带入华府时,自己曾那般大胆的逗弄对方。那时满以为,这是一只兔子一样的单纯书生。
华蓉的脸儿红了,她那时的胆大包天,简直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她哪里能想到如今…
华蓉垂首默然间,被姜誉牵着手,跨进了门。
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着实是一对璧人。年轻的帝后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往大殿最上方的宝座走去。
在座的朝臣,只知新帝娶的女子,是隶山候的后辈。本以为这女子是隶山候的孙女,没想到,竟然是外甥女。
华蓉和昔日的鲁研郡主长得太像了,那般风姿,记忆里没有别的女子能及上。
殿上的朝臣,当年也有不少曾爱慕过鲁研郡主。如今佳人已逝,见鲁研郡主的女儿,竟也这般大了,众人一时心内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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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本下定决心,在迈出步子与新帝辩驳时,先砸下一个酒樽,先发制人。
可目光触及帝后二人的面容时,浑身一震。
她?他?!
他如何竟看见了自己的孙儿和孙媳?
不敢置信的伸手揉揉眼,一向沉稳的姜太傅,竟如同喝醉酒的小儿。擦过了眼睛,还拉过身旁同僚的袖子,活见鬼似的问。
“你看这二人是何模样?”
被姜太傅拉住的,正是和他一起,今日刚被从大狱中放出来的,都指挥同知郑大人。
郑羽略有困惑的瞅了眼姜太傅,仔细一琢磨,明白了。
“太傅。”他耐心的解释。
“你多日不上朝,必是没见过陛下。陛下还是秀王时,一直在封地,是不是看着面生了?”
想想姜太傅也是可怜,竟然连当朝皇子都没见全。
一则是因为先帝当年莫名冷淡疏远了太傅,逼的太傅罢朝而去。另一则,便是如今的新帝,在当皇子时,一向深居简出,后来封了王,便去往封地,多年不曾在人前露面。
身旁郑大人的话,听在耳里,姜太傅却僵着身子不动,他眼珠凝在新帝身上,眼睁大了又眯起,来回几次,心中都不敢认,那是他的孙子。
他的孙儿…
姜太傅过去曾是铁面无私,心中只有大寻的诤臣。可这些年的境遇,慢慢磨平了他对朝堂的热情。
皇室的凉薄,更让他心惊。
他的孙儿已经死过一次,他如何再能于众目睽睽之下,逼着他再死第二次?即使他的孙儿这般李代桃僵,暗中顶替了秀王的身份,谋得了大寻江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
抖着手端起酒樽,姜太傅闭着眼饮下一口酒,心内挣扎矛盾。一张脸更是青白交加,不似往日沉着。
帝后二人拜堂时,喝下敬茶的,是隶山候和现在的苏太后昔日的宁妃。
一个姜誉的生母,另一个是华蓉的外祖父。这两杯茶,给足了隶山候尊重。
“好。好啊。”鲁直笑呵呵的,喝完茶,格外畅快。
越瞧年轻的帝王,心里越是满意。
过去他最担忧的就是这个外甥女,现在见她嫁得如意郎君了,心里不免轻松几分。
华蓉的唇儿殷红,如同抿过了最好的口脂。头顶的凤冠,不仅嵌着乌眼大的明珠,就连作为装饰的金蝴蝶,也一颤一颤的像展翅而飞。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羽翅漂亮的凤,且是绣女花了百日时间,用金丝双面绣上的图案。
她走动间,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