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过来，恐怕没有赶回去的车了，我们这里的小客车还有县里的客车到下午就正式停运了。”许默戎担心地说。

    余青放下水杯抬起头，神情认真地看着眼前面带忧色的女孩，“谁说我要回去了，我是特意来陪你过年的。”

    许默戎在见到余青时，有那么一瞬直觉他是特意赶来陪她的，但随即又否认掉，余青不可能会丢下常姨一个人在家。

    现在听见余青这样说，心中的推测被证实，除了感到喜悦和莫名的甜蜜外，还有一股担忧。

    她低着头掩饰微微泛红的脸，“那常姨怎么办。”

    “我有一个大姨在邻市，她和我妈有五年时间没有见面，今年说什么都要让我妈去她家过年，所以我妈去大姨家过年了，我就跑来找你了。你放心，我妈特别赞成我过来。从我集训回来，她就总跟我唠叨，说你在这边无亲无故，担心你过不好年。所以听说我要过来，就差把我打包直接空投过来了。”余青少见地开着玩笑。

    余青口中说着玩笑话，心中却想到自己来之前，妈妈说得话。

    妈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喜还忧，“余青，这一年我也看出来了，你喜欢小默那孩子。小默品貌优秀我也喜欢，你们都是努力上进又明白目标在哪里的好孩子，所以我不反对你喜欢她，只是小默似乎还懵懵懂懂的，你不如顺其自然吧。”

    看出他的失落，妈妈又说：“不久前，你大姨打来电话，让我带你去她家过年。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既然你现在要去看小默，那我便自己去你大姨家过年，你就放心地陪小默过一个除夕吧。”

    余青想到这里，也微微脸红。

    “是吗？”许默戎不知道余青说得是真是假，她还是有一点担忧。

    “好了，我说的都是真话。”

    余青无奈地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这是我妈特意让我给你带过来的。”

    余青拿出一包许默戎就打开看一下，这一包又一包都是常姨给她做的吃食，有腊肠、酱牛肉，炸带鱼段，还有常姨的拿手点心果仁酥饼，看卖相闻味道确实是出自常姨之手。

    许默戎这才放心。

    放下隐忧，许默戎才开始正视余青今日的行为，她在心中酝酿了一番，不知道怎么开口，末了还是鼓起勇气直接问出来：“余青，你为什么不陪常姨去邻市过年，而要来到这个穷乡僻壤陪我？”

    问的时候，她的脸颊热热的，眼睛却执拗地盯着余青。

    余青并不躲避许默戎的视线，他坦荡地回望着她，认真而郑重地说：“因为在去年的除夕之夜我许下过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许默戎喃喃地问，她被余青的目光看得有些呆愣。

    “以后每一个除夕都要陪你一起度过。”余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地缓慢而清晰。

    许默戎心中一跳，她好像捕捉到余青话里的深层含义，可是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为什么？”许默戎脱口而出。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眼睛里的满是专注和深情。

    许默戎有一瞬怔住，“我……”

    余青快速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回答。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忍到毕业，可是今天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许默戎无法忽视内心的悸动和甜蜜，她觉得内心好像有一股隐秘而躁动的地下水，一朝被凿破，喷涌而出。

    她微垂着头，低声说：“我会努力考上Q大新闻学院。”

    余青听闻，眼睛瞬间亮起来，随即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梦想中的大学就是Q大，如果NIO能够拿奖，也会被直接保送到Q大。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明亮的阳光照得室内更加通透明朗。

    余青和许默戎，一个含笑而温柔地看着对方，一个含羞低着头。有一种情意，像是明亮的阳光照射进彼此心底，两人之间已是心照不宣。

    “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你帮我挂灯笼。”许默戎率先挥散空气中流动的粉红气息，红着脸低头走进厨房。

    余青看着许默戎逃走的背影，无奈地笑笑，将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整理好，拿去厨房。

    许默戎看见余青手中的东西，走到他身前接了过来，家里没有冰箱，她要把它们放进外面的厦子里来保鲜。

    “锅里有菜粥，你先盛出来。”许默戎交代一声，便匆匆地跑出去。

    跑到厦子里，她放好东西，拍了拍还热着的脸颊，让厦子里的冷空气帮她降温。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她没想到余青会不远千里而来，更没想到他会对她表明心意。

    她其实模模糊糊知道她对余青存有好感，这种好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也许是在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为她讲题时，也许是为了让她吃早饭便把自己的早饭也带来和她一起吃的每一个早晨，再也许是那个两人共一把伞的冰凉而暧昧的雨夜。

    许是余青的不远千里赶来陪她过年的举动，让她在感动之余也承认了对他的心意。

    深吸了一口气，许默戎回到屋内。

    余青已经盛好粥，并将它们端到了炕上的小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