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边说边往校园里美食城的一家餐厅走去。

    因处于暑假中，餐厅里只有这一大波的贵客，但里面整个环境却被打扫得干净整洁，甚至于宽敞的包厢还有用心装饰一番，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温馨更上档次一些。

    且这饭菜的食材是新鲜采购的，厨师请的是S市一家私房房中的，一看即知道，这都是华主任在有限时间内临时预定安排的。

    毕竟，华国一向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否管在哪行哪业，所以才有代酒代吃一职位的由来，会说会吃会喝的人，在同等能力同等背景下，职场上的优势大于老实人。

    因人数众多，

    他们分了两圆桌。

    主桌除去叶曦与沈镜川，全都是平均年纪超过47岁的中老年男性，基调都是比较老一辈的风格，而且介于在坐有“外人”，涉及国内机构研究秘密，都讲究餐桌上不谈正事。

    “来来来，咱们先碰个杯，欢迎各位教授……多干伤身体，大家请随意。”在午餐的一开始，东道主华教授起身，建议大家一起碰个杯什么的，主要目的是缓解气氛。

    爱惜自己身体的叶曦，举起温热茶杯，沾湿嘴唇意思意思，皱紧眉头，她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喝酒或茶，可惜这种情况下总不能点一杯热牛奶。

    对面两位白发专家教授，不约而同地皱眉，在他们的眼中，长者应受到尊敬，长者赐不敢辞，喝茶也就罢，这么小口是真是够娇气的。

    即李教授与封专家。

    他们看叶曦细皮嫩肉的娇公主模样，回忆起自己曾经一直从事的艰苦朴素环境，默默叹息果然老一辈没有年轻一辈会享受。

    女生搞研究吃不了苦，做个实验都在空调室里，也不懂风吹日晒的艰苦奋斗的精神，浑身上下都没有学生的样子。

    见他们一直看着自己，叶曦回忆不明所以的礼貌笑容。

    他们正准备出声。

    正在这时，沈镜川恰巧出声，把两位教授的注意力吸走，对于这个说话合自己性格的优秀青年，他们还是十分满意的。

    可能某些老前辈，他们可能专业很优秀，但也有受到不良的传统思想影响非常严重。

    比如男女观念方面的歧视，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再比如会把过去的环境观点强势套用到现在，比如受到一些刻板形象的影响，科研工作者应该是怎样怎样的，等等之类。

    两位教授即是这种老前辈。

    在他们眼中，叶曦不像是个搞科研的人，反倒像是一个孙子追的“妖里妖气”的明星一样，一点都不正经。

    工业领域方面歧视者其实也不少。

    尤其是针对女性，可能有点类似这个社会，还有就是一个直观的原因——华国女性尖端科学家的数量对比问题。

    **

    叶曦暂时毫无察觉，她是整个包厢最认真吃饭的人。

    两位老前辈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会跟某些家里的爷爷奶奶一样，直接暴露素质，而是委婉的表达出来。

    但沈镜川能一眼看出来。

    作为合作者，他已经不着痕迹替叶曦提前挡下两个老前辈们的几次暗箭。

    除去因合作者与她闺女的亲二哥身份之外，当然还有一个商业目的——怕整个饭局难看，让下午他们的合同签订能够顺利进行。

    混在一堆中老年成功者中，他的气场没有突兀的违和感，搭话很少但得体，但不尊不卑，直中人心。

    能够把国内重工企业的领先地位巩固，且发扬光大，肯定不能只靠一张面瘫冷脸。

    毕竟在工业方面，企业再强，靠国家相关部门很多，与国内某些部门的交际与聚会肯定不会少。

    技术重要，

    交际同样重要。

    甚至于给叶曦挡暗箭时，得到几个很感兴趣的科研项目消息，说不定未来又将给沈氏集团添砖加瓦，八面玲珑不止是笑面虎。

    叶曦首次看见商场上的芷柔她哥，钦佩的同时，自己也尝试一下。

    别人问的时候开口学着回一句，结果自然直接整个包间冷场，领导们有的不明所以，隔壁桌的张春阳差点喷笑。

    她尬笑两声，继续把自己的心思放在美食上面，私家房厨师做得糖醋排骨甜酸味恰到好处，外酥里嫩，真的很美味。

    别人问，

    也老老实实回以自己直球风格。

    聊天的间隙中，沈镜川看叶曦一眼，不是错觉，她跟上次见面不一样，今天情绪方面有些不对劲，冷静与自控能力降低。

    因涉及各自的机密问题，几位领导在餐桌上也很少谈到新材料，只询问一些家庭方面，或者拉扯社会方面的问题。

    听到叶曦对自己家庭直言不讳的态度，那两位教授听得轻轻叹息，一直灌茶水。

    现在的孩子啊！

    还不懂得孝顺。

    沈镜川:

    ……真傻，但是真的很纯粹。

    有时候，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