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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1

      用力摇头,一把捋起碍事的头发,哑着嗓音道:“柯老师,我,我可以。”

    女孩眼中赤红,泪水附着在成片的血丝上,说话时一直在发抖,攥成拳头的左手上看得见泛白的骨节。

    柯褚看了她片刻,点了点头,“如果无法坚持,或者感到难受,马上告诉我,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季灿抬起手,抹掉滑落出来的眼泪,视线重新落在画板上。

    警室里,一时只听得见画笔的沙沙声响。

    旧的画纸被撕掉,新的画纸被铺上,季灿边哭边画,眼泪没有停止过,右手也没有放下过。

    一阵突兀的安静后,她颓然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柯褚连忙走近,只见画纸上,俨然已经出现一个五官清晰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脚上,穿的正是花崇前几日放在季灿面前的鞋。

    “柯老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季灿匍匐在地上,不断抽泣,“就是他!我错了,是我害死了外公,是我让外公走得那么痛苦……”

    柯褚安抚着季灿,尽力让季灿平静下来,然后从画板上取下画,拍摄之后第一时间发给了花崇。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

    照片上,是二十来岁刚工作时的郭枢。手机上,是四十岁风霜满面的郭枢。

    十几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若是细看,仍能辨出这就是同一个人。

    洪所长盯着花崇手机里的素描图看了许久,肯定道:“他,他就是郭枢!”

    花崇放下手机,突然犯了烟瘾,点起一根烟,直到抽完也没有说话。

    线索几乎已经全部串联起来了,季灿见到的那个人是郭枢,用王孝宁的腰带勒死王章炳的也是郭枢,出现在楼梯间,将梁萍撞死的人仍旧是郭枢!

    至于十三年前的命案到底是谁所为,也许只有逮捕郭枢,才能真相大白。

    洪所长一脸难以置信,“不应该啊,他挺好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和案子扯上关系啊?”

    张贸也想不通,“这么说,其实鲁洲安早就遇害了,郭枢杀了他,还杀了胡有和胡香娟,造成他畏罪潜逃的假象?现在又出来害人?可是为什么啊?他们不是朋友吗?”

    花崇神色阴沉:“我也想问为什么。”

    “郭枢学心理,研究心理,本来可以像柯老师一样帮助无数人,到头来却连自己心魔都挣脱不了。”柳至秦适才挂断电话,平静道:“曲副已经带人行动了。郭枢逃了十三年,这回不能再让他逃掉。”

    ??

    男人最近有些“手痒”,总是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视线时不时在行人脖颈上游走。

    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轻轻一刀,就能完成从生到死的转变。

    那些连挣扎都做不到的老人,那个背着吉他的青年,一刀划过去,再鲜活的生命都会变成尸体。

    医生的手术刀让人起死回生,凶手的屠刀让人停止呼吸,谁的刀更神奇?

    想到“医生”,他皱了皱眉,后槽牙轻轻咬紧。

    姐姐那个笨蛋,为什么非要去医院工作?救人有什么好处?救得了别人,救得了自己吗?

    有的人,本来就该死。

    医生救了多少该死的人,刽子手就要杀掉多少不该死的人。

    否则,这个世界如何保持平衡?

    男人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揣在衣兜中的手阵阵发抖。

    上头说,这段时间不许“抛头露面”,静待安排,可是尝到了血腥味的手渴望再一次拿起用惯的刀。

    男人审视着从眼前闪过的无数张面孔,想起小时候从姐姐手中接过的崭新游戏机。

    那时他沉迷于游戏,一天玩下来,出门走在路上,看到有人冲自己走来,都会条件反射地想要“出招”。

    姐姐拍着他的头,笑道:“你干嘛呢?”

    他老实道:“想砍人。”

    “瞎说!”姐姐捂住他的嘴,“打游戏打出毛病来了?”

    他挣脱开来,“姐,你不想试试吗?”

    “试你个头!”姐姐推了他一把,“小小年纪,不准乱想,再乱想我就把游戏机没收了!”

    他连忙说:“我不乱想不乱想,姐,你别收我的游戏机。”

    “以后我监督你。”姐姐想了一会儿说:“得给你买些温柔的游戏来玩,省得你将来成为暴力狂。”

    “姐,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成为暴力狂?”他笑呵呵的,“就算我真的成了暴力狂,那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不要你保护,你给我乖乖听话,把游戏和现实分开!”

    “知道啦知道啦!”

    回忆戛然而止,男人冷冷地笑了笑,低喃道:“姐,我很想你。”

    第152章 毒心(23)

    天擦黑,蒸菜馆里的客人走了一波,生意冷清下来。老板娘擦完桌子,揭开摆在店门口的蒸笼盖看了看,见里面只剩一碗粉蒸排骨了,于是回头冲后厨喊道:“今儿‘战绩’不错,提前收摊!”

    老板从后厨出来,一边解围裙一边说:“菜没剩啦?”

    “就剩一碟粉蒸排骨了。”

    “那成,打个包,让舒哥带回去。”

    “好勒!”

    蒸笼里烫,老板娘正要翘着手指将碗碟挪出来,就听一人低声道:“我来吧。”

    “舒哥。”老板娘三十出头,农村里出来的,不漂亮,说话口音很重,“这碗排骨你带回去吃吧,那儿还有饭,管饱!”

    “谢谢。”男人麻利地将粉蒸排骨和饭打包好,朝老板和老板娘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