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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0

      棋子’。他说,我是他的第一枚‘棋子’,是最好用的一枚‘棋子’。”

    “不!”柳至秦疯狂地摇头,“不可能!”

    安择眼中尽是悲悯与无奈,“我害死了我的兄弟、战友,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硝烟的味道更浓了,武装直升机那火箭弹撕裂空气的声响几乎刺破耳膜。

    ——五年前的莎城,当是这般景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被他盯上。”安择苦笑着说:“那么多兄弟,他为什么偏偏盯上了我?你知道‘棋子’是什么吗?”

    柳至秦近乎机械地摇头,发不出像样的音节。

    “我被关在自己的躯壳里,看我害死自己的兄弟,却什么都做不到。”安择俯下身躯,脸几乎埋进黄沙,“是我害了他们,我不配当警察,我不配当你的兄长……”

    柳至秦目眦欲裂,太阳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激烈地鼓动,像是要从皮肉骨骼中钻出来一般。

    安择伸出手,膝盖在黄沙里前行,嗓音裹挟着风沙,“知道了吧?我才是罪魁祸首,你的兄长,是罪魁祸首!”

    世界突然倾颓,剧烈的眩晕感中,柳至秦狠狠按着胸口,心血狂沸,失重感在四肢百骸间疯狂穿梭。

    视野失去焦距,所有色彩都是混乱的,两耳像被人捂住,听觉被生生隔绝。

    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又或者正在以身体无法承受的频率跳动。

    棋子!棋子!棋子!

    脑中盘旋着这个冰冷又讽刺的词。

    安择的眼睛如同深渊,柳至秦无措地凝望着,听安择一遍遍重复——我是“棋子”。

    “啊!”他再也承受不住,声嘶力竭地喊叫,却发现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安择亦消失在黑暗中。

    柳至秦睁大双眼,猛然想起安择的话——“我被关在自己的躯壳里……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被关在自己的躯壳里,就是这种感觉吗?

    安择,哥,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吗?

    “是。你终于明白了。”不知何时,安择又出现了,目光温柔地站在柳至秦面前,甚至向他伸出了手,“现在,你也是‘棋子’了,我们兄弟二人……”

    “嘭!”狙击步枪的子弹破空而来,将一切虚幻的影像敲得粉碎。

    刹那间,黄沙与硝烟的味道消失了,被战火与阴云覆盖的戈壁滩消失了,火箭弹的尖啸消失了,“棋子”安择也……

    消失了。

    柳至秦怔怔地回过神来,眼中渐渐有了焦距。

    还是在破旧的技校教室里,窗外警车的鸣笛一声高过一声,连烽匍匐在地,血从右腿膝盖处一股一股往外涌。

    瞳孔收缩,柳至秦未握枪的手缓慢抬起,扶住灼热的太阳穴。

    “啧,差一点。”连烽在血泊中遗憾地笑起来,“你本来可以成为比你哥更厉害的‘棋子’。”

    话音刚落,又是一枪射来,子弹精准无比地打穿连烽的手腕。

    柳至秦眼尾一张,倏地看向窗外。

    身体里那种空茫的感觉渐渐消失,瞳光慢慢聚拢。

    悬停的直升机上,手握狙击步枪的是……

    连烽在剧痛中挣扎,表情越来越扭曲,越来越诡异。他拖着满身的血,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向前爬动。

    “嘭!”第三枪,子弹打进手肘,溅出一片血花。

    “放你妈的屁!”

    熟悉至极的声音刺激着柳至秦的神经,几乎是瞬间将他徘徊的意识拉了回来。

    头脑,终于在漫长的焦灼感中恢复清明。

    柳至秦用尽全力,长长吸了一口气。

    ??

    脚步声急促,有很多人,但其中一人是花崇——柳至秦轻易地听辨出来。

    武警们将连烽从血泊中拖起来,因为失血过多,加之剧痛难忍,他面色苍白,几乎失去意识。

    可他仍在低喃,“‘棋子’,都是‘棋子’……”

    柳至秦抿紧了唇。

    花崇最后一个闯进教室,一手握着狙击步枪,一手猛地捏住连烽的下巴,几乎要掰碎他的骨头,“不会有人再成为你的‘棋子’。安择从来不是你的‘棋子’!”

    柳至秦胸中鼓动,目光停驻。

    连烽被拖走,布满尘土的地上仅剩下一道血痕。

    花崇转过身,看向柳至秦,瞳中弥漫着滔天的火。

    他步步靠近,狙击步枪仍然提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倏地向前伸出,扣住柳至秦的肩背,狠狠按向自己。

    胸膛相撞,呼吸间尽是彼此的热度。

    柳至秦缓缓闭上眼,将花崇搂住,力道越来越重,直至感到花崇气息渐紧。

    “你要勒死我了。”花崇轻声说,“我刚从洲盛赶过来,很久没有用过狙击步枪了,紧张得手抖,你……你还勒着我,不让我喘口气。”

    柳至秦仍旧将他死死禁锢着,背微躬起来,脸埋在他肩上,贪婪地呼吸。

    混乱归于平静,外界的所有动静都好似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

    花崇一下一下轻拍着柳至秦的背,任由他抱着,感受他的心跳,还有他不经意间的颤抖。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没有过去太久。

    花崇的声音带着并不明显的疲惫与后怕,“刚才我一直在通讯仪里喊你的名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至秦手臂轻轻一僵,“是吗?”

    “嗯。”花崇说:“喊了你很多遍,你光顾着看连烽。我都要怀疑,我对你失去了吸引力。”

    “我……”柳至秦下意识收紧手臂。

    “你干嘛听他鬼扯啊?”花崇说:“安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