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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但眼下姜无岐无须去看酆如归的双目,从酆如归吸食他血液的频率与力度便能知晓酆如归那瘾已然发作了。

    此前,舔舐着他手臂血液的酆如归不徐不疾,而今却好似初次享用世间珍馐的孩童一般,小心翼翼地,时而慢条斯理,时而急切难当。

    大多时候是慢条斯理的,这说明酆如归此次的瘾并不厉害。

    姜无岐双手覆在酆如归清瘦的背脊上,温柔地轻抚着,又纵容地道:“多吸食些也无妨。”

    酆如归的舌尖甚为柔软,扫过伤口,却激起点酥麻,被酆如归以唇瓣吸吮后,那酥麻愈烈,使得姜无岐不禁微微恍神,轻抚着酆如归背脊的双手亦是陡然一滞。

    姜无岐凝了凝神,继续轻抚酆如归的背脊。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有须臾停滞,以为自己弄疼姜无岐了,便放过了那被他舔舐、吸允得红肿不堪的伤口,直起身子来,向着姜无岐歉然地道:“你可是疼了?”

    姜无岐摇首笑道:“贫道并不觉得疼,你若觉不够,便再吸食一些罢。”

    “我已足够了。”酆如归与姜无岐四目相接,心脏猝然一紧,他俯下身来,将面颊贴在姜无岐心口,迷惑地低喃道,“我何以会平白无故地发梦,且足有两回?”

    姜无岐柔声问道:“这一回,你梦见了甚么?”

    自己为何会梦见姜无岐向自己表白?定是由于自己对姜无岐怀有心思之故,酆如归不愿将自己的心意暴露于姜无岐面前,便将此事隐去了,道:“我梦见你全身上下被利爪洞穿,血肉模糊,我想救你却不得,不久,你在我眼前断了气,你断气后,我将你抱得紧了,竟是生生将你自腰身处折成了两截。而后,我忽觉有甚么溅在了我面上,一看却是有一只利爪刺入了你的眉心,搅弄着你的脑浆与脑子,溅到我面上的居然是你的脑浆,我将这利爪从你眉心拔出,又一指一指地撕扯下来,踩成了肉泥,后来,我便覆在你的尸身上,阖上了眼去。”

    闻言,姜无岐思忖良久,才分析道:“你上回发梦是倒于葎草丛后,你这回发梦是过分催动内息,吐出了一口血后,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你皆受了伤,失了血,但你原先纵然是受了伤,失了血,也不曾毫无预兆地失去神志,陷入噩梦,那么应是有一引子做了催化,促使你发了噩梦,至于这引子是人或是物,又或是旁的甚么活物尚不可知。你这两回噩梦,第一回是贫道弃你于不顾,有一吊睛白虎要吃你,你好容易剥开了吊睛白虎的胸腹,却是惨胜,即将断气;第二回,你梦见贫道死无全尸。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死亡,先是你后是贫道。”

    他凝望着酆如归,续道:“第一回,贫道不曾受伤,亦不曾失血,而第二回,贫道受了伤,亦失了血,由此可推断,并非受伤、失血,便会引发噩梦。贫道认为你许在心底暗暗地想过贫道会弃你于不顾,亦想过贫道会死于利爪之下,才让那引子有了可乘之机。”

    第49章:望乡台·其八

    姜无岐最末一句话一字一字俱是戳中酆如归的软肋,酆如归直觉得吐息艰难,心脏生疼。

    他尚是二公子时,锦衣玉食唾手可得,然,只因他断了袖,一切猝不及防地揭去了伪装,藏于其下的尽是虚假。

    于母亲而言,他不过是其巩固地位的器具;于父亲而言,他出生时天降异象,可作为助他权倾朝野的吉祥之物。

    只他愚蠢至极,竟然直至被逼投湖,方才知晓真相。

    是以,侥幸成为了酆如归后,他对周遭种种皆十分防备,除却姜无岐。

    他甚少剖析自己,日日得过且过,适才姜无岐却将他心底的不安生生地揭露了出来。

    是了,纵然他而今已是修炼了千年的恶鬼,再不会受制于人,但他的魂魄却一直被那个遭生身之父亲手逼死的青年死死地束缚着。

    他不安着,惶恐着,一日一日地煎熬着,甚至直至遇见姜无岐他才能偶尔得一好眠。

    他之所以会心悦于姜无岐,亦许是由于他笃定姜无岐不会害他,令他十分心安的缘故罢。

    但察觉到自己对姜无岐的心思后,他却又不安了起来,他生恐姜无岐抛弃他,去与柳姑娘白首偕老。

    这般矛盾之下,他只能借着与姜无岐的亲近来消减些不安。

    眼下,姜无岐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只消低下首去,便能聆听姜无岐的心跳。

    但这并不足够,在他被逼直面自己的不安后,这如何能足够?

    然而不足够又能如何?他要如同原身般以柳姑娘的性命作要挟,逼迫姜无岐与他交合么?

    几番交合之后,姜无岐便能守在他身侧,与他再不离分么?姜无岐怕是恨他都来不及罢。

    更何况,如今姜无岐与柳姑娘尚无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他拿柳姑娘作要挟,与拿无辜的百姓作要挟并无多大差别。

    姜无岐心怀慈悯,为了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