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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归却是步步紧逼:“我早已是鬼,你说得原也并无差错,你确实定然不会死在我前头。”
姜无岐霎时不知该如何言语,索性默然不言,只拿明澈的双眼歉然地望着酆如归。
这姜无岐明明被自己欺负了,为何还觉得对不住自己?
酆如归的心脏顿时软作一汪春水,他面上却委委屈屈地道:“我修出肉身尚无百年,你望我长命百岁,百岁无忧,实乃对我的贺语,我不怪你。”
这副肉身究竟是何时修得的,因那话本中不曾点明,其实酆如归全然不知,他一席言语是有意为之。
酆如归口舌灵便,无论如何,他都能占着理,加之鼻尖微红,双目盈水的委屈神色,姜无岐愈加认为是自己措辞不当,令酆如归受屈了,遂赶忙致歉道:“是贫道的不是,是贫道胡言乱语,你莫要挂在心上。”
姜无岐面上混合着歉然、后悔以及心疼,酆如归直觉得姜无岐可爱得紧,倘若不是身在鬼气森森,鬼泣刺耳,利爪遍布的房间内,他定然要将姜无岐再好生逗弄一番,然而,眼下却是不得暇,实在可惜。
“道长既然诚意致歉,我也不为难道长,此事便就此揭过罢。”酆如归勉力一笑,又低下首去衔住了姜无岐右臂上的一点皮肉,紧接着以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其上的血液。
姜无岐忽觉右臂既麻且痒,无所适从。
酆如归一面舔舐姜无岐的右臂,一面抵挡逼压过来的凶猛利爪。
直至将那右臂上溢出的血液舔舐得半点不剩,他又从怀中取出伤药来仔细上过药,继而撕下一片衣袂将那右臂悉心包扎了,才仰起首来,粲然一笑:“这般可口的血液,勿要浪费了。”
他初次从姜无岐身上吸食如此之多的血液,登时内息在体内流窜,澎湃如潮汐。
他拥住姜无岐,拼命地凝定心神,吐息时急时缓。
姜无岐任他拥着,耳目警惕着周遭的利爪,指间拂尘上的马鬃弹指间锋利如铁丝,直要将利爪尽数割裂。
半晌,酆如归才将流窜的内息收服于丹田,内息自内向外焐热了他的身体,成为酆如归后,不曾有过的体温令他身心愉悦,之前由于过分催动内息而所受的内伤亦痊愈了大半。
他又状似无意地以唇瓣蹭了蹭姜无岐的下颌,占了些便宜,才推开了姜无岐,长身立于月光当中。
他面色红润,唇角含笑,被惨白的月光一覆,竟是媚色横生,最是那因被撕去了衣袂而失去遮掩的左臂,白玉一般,散着莹润的光泽,勾得人欲要将这手臂拢在掌中,揉捏亵玩,摩挲指缝,亲吻指尖,以齿碾过寸寸肌肤,直到将这手臂的主人作弄得泪水涟涟,软声求饶,舒展了身体,任凭采撷方能罢休。
但姜无岐却极是不解风情,惑人的媚色于他而言,直如无物,他全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酆如归面上,见得酆如归面上的苍白换作了红润,他才松了口气,转而以八分气力对付利爪,余下两分留意酆如归。
拂尘在他手中犹如游龙,足有横扫千军之势,他适才由于酆如归昏死,为护酆如归周全,并未使出全力。
酆如归重重地吐息着,几番吐息之后,他十指翻动,末了,轻轻一击掌,所有利爪当场灰飞烟灭。
他生恐又有利爪从那血手印处钻出,遂默念口诀,欲要将这面墙封住。
却未料想,口诀未成,却有残存的利爪扣住了他的手臂。
他迅速地以手掌去劈那利爪,那利爪稍有松动,却不肯退去分毫。
姜无岐见状,手执拂尘抚过那利爪,同时酆如归又是一掌,两相夹击下,那利爪不得不退去了。
片刻后,墙面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只那一只只的血手印仍是阴森可怖,触目惊心。
酆如归念罢口诀,顺利地将这墙面封住,为了周全,不使这宅子中的古怪害了旁人,他并不收起结界,反而将这结界扩散到了整座宅子。
他费了这许多气力,略有疲倦,便坐在床榻边,朝着姜无岐伸出了一只手去。
姜无岐不明所以地握了酆如归的手,被酆如归一拽,便跌倒在了床榻上。
酆如归分开双足,跨坐在姜无岐腰身上,随即用双手捧住了姜无岐的面颊,压下唇去。
下一瞬,他的唇瓣落在了姜无岐左侧眉尾上,这左侧眉尾上横着约莫一寸长的伤口,伤口不深,仅渗出了零星血珠子。
因酆如归先前失血过多的缘故,那瘾现下隐约有发作之意,他疲倦之下,着实抵挡不住姜无岐血液的诱惑,不由自控,才有了方才一番举动。
如今姜无岐既已在他身下,他便痴迷地舔舐了起来。
姜无岐被酆如归吸食了数十回的血液,对酆如归那瘾发作时的情状了然于胸。
酆如归每每发作得厉害了,双目俱是猩红,只消酆如归能压住那瘾,双目便与寻常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