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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身中,显然除却幻术,便一无所长,且这幻术许无肉身依仗,便施展不得了,若真是如此,那只须将她从松寒的肉身逼出即可。

    果然,一如他所料。

    姜无岐抱着酆如归行至苦艾草妖面前,道:“你还有何要言?”

    苦艾草妖仰首望住姜无岐,勾唇笑道:“道长,你要杀我么?”

    姜无岐眉眼慈悯地道:“贫道若不杀你,如何对得住死于你手的那两百九十三条无辜的性命?”

    “无辜么?他们中欺压良善的凶煞,有逼死儿媳的毒妇,有对动辄打骂妻儿的恶徒,有诱奸少女的淫棍……他们无辜在何处?”苦艾草妖悲戚地道,“而我仅仅是想回家罢了,仅仅是想回家为我母亲上一炷香罢了,道长,我何错之有?”

    姜无岐叹息道:“这两百九十三人中,或许有人是死有余辜,但大部分人不该枉死,你害死了一村子的性命,如今只余下松寒一个活人,松寒年老体迈,你教她如何活下去?”

    “如何活下去?”苦艾草妖望了眼伏倒于地的松寒,“松寒身体虚弱,待我能掌控她的肉身时,她已出不得方圆十里了,而今左右不过一年的阳寿了。”

    闻言,姜无岐眉眼间慈悯更盛,而后却是肃然道:“你可是说完遗言了?”

    苦艾草嫣然笑道:“而我没了松寒的肉身,恐怕亦活不过十日,你要杀便杀罢。”

    姜无岐毫不犹豫地一指点在苦艾草的眉心,同时口中默念经文,苦艾草的魂魄立即黯淡了下去,其后便身不由己地下地府去了,只余一句低喃:“我的家乡在南方,从山上眺望,可望见一片大海……”

    而那松寒因疲乏在地面伏了一会儿,才从地面上爬起来,朝着姜无岐问道:“道长,我的太师椅哪里去了?我怎地找不到了?”

    那太师椅在第二重幻境时,由于被妇人搬起,狠狠地砸向姜无岐,已被姜无岐毁去了。

    姜无岐眼见松寒皱纹纵横的面上一片急色,便知这太师椅于松寒而言极为要紧,他心中歉然,方要致歉,却听得松寒恍惚道:“夫君已被我害死了,我要夫君最喜爱的太师椅又有何用?”

    姜无岐急声道:“你夫君并非是被你害死的,害死他的乃是附身于你身上的苦艾草妖。”

    “是么?”松寒指了指大门,厉声道,“你这道士,还不快些带着那孽障滚出去,小心老身寻一得道高僧将你与那孽障一并除了去!”

    “你且保重。”姜无岐抱着昏迷不醒的酆如归出了门去,他们一出去,那门便被阖上了,他隐约听见有压抑至极的哭声从门缝里挤出来。

    两旁的村舍一个人也无,十室十空,现下已是深夜,静谧万分。

    姜无岐垂眼凝望着被月光洒了一身的酆如归,柔声问道:“冷么?”

    酆如归自然不会回答,但却在姜无岐重新抬眼去看前路之时,张口咬住了姜无岐的咽喉。

    鲜血霎时簌簌而下,染红了姜无岐足边的一片半黄不绿的荒草。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

    第56章:恶犬岭·其一

    鲜血的香气勾得酆如归纤巧的喉结迫不及待的蠕动了起来,他用力地将姜无岐扑倒于地,合身压下,一双手分别钳制住了姜无岐的双腕,才急切地从姜无岐被他咬破的咽喉中去吸食血液。

    滚烫而甜美的血液擦过唇瓣,蹭过齿列,拭过舌面,漫过口腔黏膜,滑过咽喉,末了,才安稳地落入了腹中。

    姜无岐的后背抵着凹凸不平的地面,鼻尖俱是血腥气,他却半点不挣扎,反是借着皎洁的月光,以柔和的目光望住了酆如归。

    纵然双目猩红,酆如归依旧是一副蛊惑众生的容貌,顾盼生辉,光艳照人,只面色稍显苍白,眉眼间亦隐约有癫狂之色。

    咽喉分明是自己最为脆弱之处,但被酆如归撕咬着,姜无岐却全然不觉得自己会丧命于酆如归口中。

    不知何时起,他对酆如归生出了纯然的信任,信酆如归不会害他。

    但现下他显然已危在旦夕了,为何这信任却无丝毫动摇?

    酆如归原就是千年的恶鬼,嗜血啖肉乃是寻常之事,许酆如归当真会饮尽他的鲜血,将他一身的皮囊撕咬下来,再吞下他的脏器。

    然而为何他的理智与身体却都不愿推开酆如归?

    姜无岐动了动双腕,忍着痛楚,从嗓子眼挤出声音来:“酆如归,你且松开手去罢,贫道决计不会推开你。”

    这声音嘶哑得难以辨识,酆如归兀自吸食着姜无岐的血液,并不理会。

    是了,酆如归已然失聪了,如何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姜无岐拼命地抽出一只手来,摩挲着酆如归的眼尾,酆如归神智尽失,唇齿毫不留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