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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那片衣袂还予贫道可好?”
酆如归微微俯下身来,吐息一点不差地洒落在了姜无岐面上,轻笑道:“那片衣袂莫不是你心上人的罢?”
心上人,酆如归确是他的心上人,但他不能说与酆如归听。
面前的酆如归连被他亲吻都会干呕,怎会情愿被自己视作心上人?
故而,姜无岐避重就轻地道:“贫道确有心上人。”
酆如归嘲讽地道:“你这道士不肯食荤辛,必然是出了家的,有心上人不是坏了清规戒律么?”
姜无岐的双目坚定而温柔:“他若是愿意予贫道近身的机会,纵然不接受贫道的心意,贫道亦会为他还俗。”
“你倒是个痴情种子。”酆如归恶劣地笑着,“孤将你那心上人捉来与你作伴如何?”
姜无岐低叹道:“他已不在了,你如何能捉到他?”
是的,他的酆如归已不在了。
而今的酆如归视他为秽物,只将他用作盛有血液的容器。
“原来已不在了么?倒是可惜了。”酆如归话锋一转,“你瞧来禁欲得很,孤倒是想瞧瞧你与你心上人交合是何模样,可是会方寸大乱,可是会百般求索?”
与酆如归交合?
男子之间该如何交合?
且酆如归定然不愿意罢,不论是之前爱冲他撒娇的酆如归,亦或是近在咫尺对他的吻恶心得作呕的酆如归。
如归……
姜无岐在心中低唤一声,后又抬首,朝酆如归关切道:“此地必有蹊跷,如归,你且小心些。”
酆如归被姜无岐瞧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讥讽道:“你既有心上人,还强吻于孤,当真是个负心郎,他若是未死,定然会抛弃你。”
姜无岐苦笑道:“贫道与他从未在一起过,贫道甚至不曾向他表白心意,他要如何抛弃贫道?”
“却原来是单相思么?”酆如归疑惑地道,“那他留片衣袂予你作甚么?”
姜无岐答道:“他并未留衣袂予贫道,那衣袂是贫道不小心从他身上扯下来的。”
酆如归猜测道:“你为何从他身上扯下片衣袂?莫非你强逼他未遂,被他逃脱了罢?”
姜无岐摇首道:“并非如此,贫道与他分离之时,贫道全然不明白自己对于他的心意。”
酆如归又好奇地问道:“那他又是如何死的?”
姜无岐低喃道:“他并未过世,他仅仅是不在了。”
“孤好心好意地与你说话,你竟敢糊弄于孤。”酆如归愤愤地道,“他既然并未过世怎会不在了?”
姜无岐对上酆如归充满怒气的双目,柔声道:“贫道并非是糊弄于你,如归,他当真是不在了。”
酆如归气得扇了姜无岐一巴掌:“你将孤当作傻子戏耍不成?”
“贫道从未戏耍过……”姜无岐话未说完,却是又被酆如归用丝帕堵塞了口舌。
酆如归不耐烦再与姜无岐废话,转过身去,推门而出。
姜无岐望了眼酆如归消失的方向,疲倦地阖上了双目去。
一阖上眼,诸多往事奔涌而来,俱是历历在目,然而他的酆如归已不在了。
忍耐着那瘾的折磨,不肯吸食他血液的酆如归;在乱葬岗褪尽衣衫,供他查看伤痕的酆如归;强行抓着他的手,逼着他画眉的酆如归;喂食于他的酆如归;跨坐于他腰身上,俯下身来与他接吻的酆如归;剥净了他的衣衫,吻遍他伤口的酆如归;每一回他询问可是很疼,都会回答不疼的酆如归……然而那个酆如归已不在了。
他该如何是好?
便这么困于此处了么?
不知先于他与酆如归掉入招魂井的傅母如何了?
被他遗忘于集市的慧忻又如何了?
他须得离开此处,去找出幕后之人才行,但酆如归不会随他走,即便他找到了幕后之人,找到了回凡间的法子,又有何意义?
如归,如归,贫道甚是想念你。
又不知过了几个昼夜,酆如归再次出现在了姜无岐面前。
酆如归面色醺红,醉得一塌糊涂,连张口吸食血液都不能,身上的熏香混着酒气以及胭脂香肆意地冲入了姜无岐的鼻腔内。
酆如归伏倒于姜无岐心口上,平稳地吐息着,好似并未失忆时一般亲近。
姜无岐从玄铁中挣出右手来,战战兢兢地抚上酆如归清瘦的背脊,又吻了吻酆如归的额角。
酆如归不曾醒来,忽而嘟哝了两声。
姜无岐听不清楚,只知酆如归心中不痛快。
酆如归醒来时,发觉自己伏于姜无岐心口之上,先是狠狠地咬破姜无岐的伤口,吸食了一口血液,其后又掐住了姜无岐的脖颈,泛着酒气道:“你既能挣脱这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