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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得匆忙,身无长物,无半点可图谋的。”
酆如归狡黠地道:“陈大人既知自己无半点可图谋,又为甚么要问我与夫君有何企图?”
自己倒是被自己所言拖累了,陈卿西饮上一口白粥,道:“公子能言善辩,我不及公子。”
——陈卿西为官多年,审过之人无数,自然一眼便能看穿酆如归的男儿身。
酆如归有所预料,含笑道:“陈大人目光如炬,少有人能将我看穿。”
陈卿西淡淡地道:“公子生得貌若好女,喉结不显,声线虽不若女子娇柔,但却较寻常男子柔软许多,加之又做女子打扮,傅粉施朱,确实不易看穿。”
“我便当陈大人是夸赞我了。”酆如归又试探道,“我听闻陈大人与陈夫人伉俪情深。”
陈卿西正要作答,竟是猛地咳嗽起来,他拿了帕子来,捂住口鼻,稍后,又将帕子藏入了衣袂内。
这陈卿西动作熟练,倘若换作旁人或许瞧不清楚,但酆如归却是将帕子上沾染的猩红瞧了仔细,不知这陈卿西还有多久的阳寿?
陈卿西清了清嗓子道:“我与拙荆之事不足为外人道。”
一听便是谦辞,这陈卿西与其妻的感情应当颇为深厚罢。
许是自己错了罢?不该鼓动那缕鬼气,该让其在见过陈卿西一面之后便回地府去才对。
但纵然酆如归心生后悔,亦是来不及了。
陈卿西又问道:“你们要尾随我至何处?”
酆如归扯谎道:“我们甚是尊敬陈丞相,欲要送陈丞相最后一程。”
陈卿西自是不信,双目将酆如归以及姜无岐逡巡了一番,末了,定于自己面前的白粥之上,不紧不缓地饮着。
酆如归吃罢一个鸡蛋灌饼,捉过姜无岐的手来,覆于自己的小腹上,轻揉着,为自己消食。
在陈卿西饮完白粥之时,他故意一点不远处的虚空,道:“你瞧,那儿好似有只鬼,是被人拿刀捅死的,那鬼乃是断袖,与人私奔未遂而死。”
陈卿西闻言,面色煞白,怔怔地循着酆如归所指望去,见并无异常,又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酆如归道:“你知晓些甚么?”
酆如归无辜地道:“我不过是信口编了个故事,陈大人同我较真作甚么?”
“你可识得明夜?”陈卿西又是不信,假若仅仅是信口胡编,未免太过凑巧了些罢?
那缕鬼气原来唤作明夜么?
酆如归这般想着,面上无异,摇首道:“我可不识得甚么明夜。”
“是么?”陈卿西仿若被抽出了三魂七魄似的,双目一黯,“明夜已于三十九年十月又三日前过世,我听得你适才一席话,还以为你乃是明夜的转世,但你若是明夜的转世,你却为何与明夜毫无相类之处?我对你亦无些微熟稔之感,却是我误会了。”
酆如归笑问:“我若是明夜的转世,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陈卿西喃喃自语地道,“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
见陈卿西的随从向着陈卿西走来,酆如归不再追问,与姜无岐一道又回了马车上去。
他一掀帘子便能瞧见陈卿西,陈卿西在那早膳铺子前坐了许久,才同随从上了马车。
酆如归侧首对姜无岐道:“那陈卿西必定仍旧记得明夜,大抵难以忘情,不然便不是这副模样了,更不会将明夜过世的时日记得如此仔细。”
姜无岐喟然道:“无论那陈卿西而今如何看待明夜,陈卿西终究是背叛了明夜,而明夜终究是为陈卿西蹉跎了这数十年光阴。”
酆如归祈愿道:“陈卿西应是命不久矣,明夜亦还未投胎,许俩人能在相当的时辰投胎转世,续上上一世的情缘罢。”
姜无岐叹道:“但愿如此罢。”
酆如归吃饱喝足,闲来无事,难得有了修炼的兴致,便同姜无岐道:“无岐,我们来打坐罢。”
姜无岐摇首道:“你自去打坐罢,贫道守着你,免得你走火入魔。”
酆如归欺身轻咬姜无岐的耳廓,吐气如兰地道:“你如若褪尽衣衫,勾引于我,我定会走火入魔。”
姜无岐不接话,仅无奈地笑道:“你还要打坐么?”
“不打坐了,轻薄于你较打坐要有趣许多。”酆如归顾盼生辉,媚色横生,抬起一手,慢条斯理地探入了姜无岐的衣襟里头。
姜无岐不禁暗暗地期待起了酆如归即将到来的轻薄,偏生,酆如归却是在些微的磨蹭之后,便迅捷地将手抽了回来,又倏地飞身出了疾驰的马车去。
姜无岐还道出了要事,赶忙跟上,却见酆如归摘了一颗冬枣,朝着他粲然笑道:“无岐,你要吃冬枣么?”
却原来此处有一片冬枣地。
俩人的举动将新请的马车夫吓得不轻,马车夫一扯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