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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冲了出来,急匆匆地迈着大步,喊道:“宁火。”
衣衫完整,黄一衍却下意识地理了理。她隐约听见身边的宁火轻笑了一声。她狠狠地一拨耳朵,转身往回走。
海客步子变小,看了她一眼,过来低声问:“这谁?”
“不认识,问路的吧。”宁火双手插兜,淡定如常。
“你们刚才在壁咚?”海客调取出脑海中刚才的半秒影像。
“你眼花了。”
海客半信半疑,“好了。回去吧,我排排你们出场顺序。”
红窝的听说黄一衍结婚,都以为她的丈夫是刘永岩。
而宁火这边,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已婚的事实。
就连海客,他一个负责递交宁火简历的中间人,填写宁火的婚姻状况时,写的都是“未婚”二字。海客不了解宁火的过去。宁火见到简历也从未纠正过。
宁火和黄一衍隐婚了一年,从不同行。当初结婚,两人没有商量公不公开,却十分默契地对外隐瞒。
宁火口口声声说,明望舒已经是过去。
黄一衍不信。
正如她那一段皮开肉绽的过去。淌过血海的人,最铭记情路尽头的屠刀。
主持人报幕之后,乐队走上舞台。
黄一衍镇定地站在两个男人的身后。她过来练手,出镜机会就让给他俩了。
观众以为她是因为紧张而躲藏起来。再一听,正前方的两个男人才是紧张到不行。主唱介绍乐队名字时,尾音一抖,戛然而止。
黄一衍和潘俊茂离得近,她还看到他微微晃动的双腿。这俩真是一点舞台经验都没有。
观众的掌声稀疏地响起。
乐队三人各自归位。
黄一衍微微低头,短发自两颊垂下,遮挡了许多打量的目光。她穿着黑衫和同色紧身裤,胸前垂挂着一条黄金项链,舞台灯光照耀,项链璀璨夺目。
这一身装扮中性,不少观众又看不清她的脸,纷纷在问:“这男的还是女的?”
有说男,因为摇滚女吉他手罕见。
有说女,因为这个身段纤细修长。
黄一衍自动隔绝了底下的议论,她听到潘俊茂唱错了几个音,跟着调了一下。
却又轮到潘俊茂愣住了。
没有默契的乐队,配合非常失败。好在观众们听不出门道来。
热场完毕,乐队移到了舞台左侧。他们现在就等模特队上场了。
黄一衍没有过问宁火出现在此的原因,反正这原因肯定和他的美貌脱不了干系。
观众席上有惊艳的尖叫传来,她稍稍抬眉。
宁火挺拔的背影站在她的正前方。
他转身往回走,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她有一个酒窝。这酒窝正经事没干多少,尽作讽刺之用。就像现在,她左嘴角向上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他忽然向她扬扬眉,暗送秋波。
她敛起嘲笑,移开了眼。
这对夫妻在公共场合几乎零交流。她偶尔的讽刺已是难得。
男模人数不多,宁火换上另一套运动服饰。走台步时,他漠然,没再看黄一衍一眼。
她比他更冷。
此时罗文河心情平复许多。他刚才见到有女观众朝这里拍照,直到现在,女观众的眼睛仍然在盯着他。他终于体会到了聚焦的兴奋,用鼓槌撩了撩自己的小辫子。
启动仪式持续了一个下午。
乐队收拾乐器时,那位女观众小跑过来。
罗文河装作不知道,慢慢地转身,听见女观众问:“请问你是金黄组合的大黄吗?”他顿时丧了,先前的一切果然是幻想。
女观众学生模样,说话有些颤音,正弯腰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黄一衍。
黄一衍抬起了头,“嗯。”金黄组合虽然爆过,不过只在小众圈子,她还是第一次在红窝外的场合被认出来。
女观众从包包中翻出一张宣传单,再掏出了签字笔,十分激动地说:“能给我签个名吗?”
黄一衍在白色纸张的一角写下一个“黄”字。
女观众连连道谢,把传单抱在怀里,如获至宝。
黄一衍背着吉他回去休息室。
罗文河不禁说:“黄姐,你不该放弃音乐啊,都有歌迷呢。”
她看他一眼。
罗文河闭上了嘴。他崇拜她,也惧怕她。这次重逢,她比以前更加淡漠,他不敢多说了。
潘俊茂正在计算分钱比例。
算完了,黄一衍拿钱就走。
看她出了休息室,潘俊茂忍不住吐槽:“你这大姐是钻钱眼了吧。”
“唉。”罗文河叹气,“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最近手头紧。”顿了下,他奇怪地问:“你不也很抠门吗?”
潘俊茂嘴皮抖动了两下:“吃里扒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