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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衍出了会场,本想打车,为了省钱,还是走去了公车站。她在手机上查公交线路,有一道身影站在她身边。
她退了退。
那人跟了过来,“老婆。”
她抬起头来,“干吗?”这下可好,见到他不止脑壳疼,耳朵也疼了,甚至还有粘腻口水的不适。
宁火伸出手臂,帮她挡住拥挤的旁人,“陪老婆回家。”
瞎扯。“我有说我要回家吗?”
“那你去哪,我陪你去。”他靠了过来。
一阵淡香随之飘来。年前,她在超市抽奖,中了一瓶五十元的男士香水。她放在浴室的洗手台,某一天突然就不见了。
一个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人,竟然盗窃她的抽奖奖品。
她收起手机,“去包个不烦人的小白脸。”
宁火笑了,“你贷款都还不起,哪来的钱包小白脸?”
这男人多烦。“你整天出去卖弄风骚,赚了不少钱吧。”
“我都是为了养家,勉强牺牲色相。”
“呵。”
他瞟向她背上的吉他包,“你重新弹吉他了?”
“是的。”
宁火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我老婆的音乐天赋不该被埋没了。”
黄一衍想到,凭她一己之力和蔡辛秋斗,无疑是以卵击石。然而伙伴这个人选,她第一时间排除了罗文河。
罗文河能坚持音乐这么多年,正是因为他的正直和善良。同样,他窝囊了这么多年,也是这个原因。他不适合残酷现实的圈子。
原创侵权,如果走法律维权,用膝盖想也知道吃力又不讨好。
因此,她宁愿选择旁门左道。
罗文河这个天真的孩子又要惋惜她跌落神坛了。
除了金灿灿,黄一衍信得过的,还有一个宁火。虽然两人的婚姻形同虚设,但宁火深谙社会规则。他正是站在了消费男色的风口上。
霞光将沉思中的黄一衍照成了枣儿色,冲淡了她的孤冷。
宁火一手隔空横在她的左脸颊,“老婆在想什么?”
她发现他遮光的手掌,身形一动。
他五指做出狼头形状的影子,大口吞噬她的脸蛋,“咔嚓,吃掉了。”
☆、故事纯属虚构
正是高峰期,车站旁的共享单车占据了大半人行道。乘客们挤在站牌下,焦急等待公车。
斜阳西下,独留一片火烧云。
回永湖山庄那车的光头司机看着满车乘客,大喊:“坐不下了,等下一趟。”
黄一衍顾及背上的吉他,站在原地,不去跟车跑。
宁火一手插兜,一手放在她的吉他包上。
她想起了,他没有富贵的命,却得了富贵的病。他讨厌拥挤,从不在高峰时段搭乘公车——这些是明望舒说的。
黄一衍对宁火的了解,大多来自他的前女友。她相信,他和明望舒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比她和刘永岩更纯粹。
遗憾的是,两段感情都是兰因絮果。
最终,黄一衍和宁火拦出租车回了永湖山庄。
司机调了交通广播,拥堵信息过后,电台主持人插播了一首歌。正是蔡辛秋的《与君道》。如今是新歌宣传期,主持人免不了说几句词曲创作背后的故事。
假寐的黄一衍太阳穴刺得跳疼,她睁开了眼睛,“宁火。”
“嗯?”婆娑树影在宁火脸上跳起了斑驳陆离的光舞。
司机在跟唱《与君道》。
她说:“回家再说。”
宁火转头过来,她这么明白地说出“家”这个字,倒是稀奇了。
车子到了永湖山庄,黄一衍先下了车。
宁火让司机在小区里绕了一圈,才付钱下车。
司机瞅瞅面前的这颗大树,纳闷道:“这不就是刚才女乘客下车的地儿嘛,游车河好玩咩?”
黄一衍到家进了浴室洗澡。
刚洗完头发,开门声响起。
宁火说话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宝贝,我最近忙。”
黄一衍听过他最真诚的称呼是望舒。望舒,月御也。中国神话中,为月驾车之神。
他现在的称呼只剩“宝贝”和“老婆”了,不及“望舒”时的一半柔情。
她听到他挂了电话,换上保守的家居服,半湿着头发走了出来。
宁火早已准备好吹风筒候着,挑起一抹顽皮的笑,“老婆,老婆,我给你吹头发。”
“你还会这招?”她不给好脸色。
“出轨必备绝技。”
“……”
“要不是我温柔体贴,哪能应付外面那么多狂蜂浪蝶。”
“……”
黄一衍在沙发坐下。
宁火试了试吹风筒的温度,挑起她的湿发,修长手指轻轻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