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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听了这话不敢进门,靠在门边脚尖打转着画圈圈。
她低头看着,花姐到了门外,一眼瞅着钟霜,回头一声一声的冲里头笑:“我正说着呢,阿霜妹妹就来了。”
钟霜的目光落在花姐的衣服下缘,缀了一圈漂亮的、淡紫色的花边,下边裤子长长匀匀托着细细瘦瘦的两只脚。
花姐伸手拉钟霜进门,钟霜仍是固执,脚落在外边好像勾佬似的勾在门槛外,不进来。
里头的男人说:“哪位?”
他们打牌打了几圈停了下来,本想玩麻将,麻将桌都摆好了,可惜打麻将要三缺一,就玩扑克牌,玩了好些圈不知何光新是不是在让她们,这个赌鬼竟是给了她们不少钱。桂花赚了满钵钵的通是钱。
“还能哪位?你大哥的那位。”桂花坐在沙发上啜了一口茶,喊花姐:“叫她进来。”
桂花的语气里都透着赢钱之后的喜滋滋的味道。
何光新笑了笑,拾了一张牌细细的看,说:“原来是她。”
这声音唤起了门外钟霜在山下村子里的难堪记忆,她慢慢的不动了,身子也有些僵,旁边的花姐拉一拉她不由得“扑哧”一声笑道:“害怕了?里面是阿光弟弟,前不久在镇子里读书呢,你俩应该差不多大。你多大了?”
花姐年龄也不怎么大,胜就胜在了亲切、自然、友好,钟霜把手揣在另一只掌心里。
她的脸庞雪亮雪亮,眼睛略显的黯淡,自己搓着手掌心说:“今年十九了。”
“那就差不多大。”花姐捉了钟霜的手臂扭头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又笑,“三缺一这不是正好吗?”
钟霜忍不住在后边说:“我不会打牌也不会麻将。”
花姐转了转头,“可以学的。”
客厅的沙发原都是红色的,红木椅子,红木色的坐垫,今儿不太平,全翻旧的换了。
大丧日见不得红,就全是白,惨惨白的颜色平铺直叙地盖在了沙发椅上,叔婆穿着拖鞋,坐白色垫子上屁股陷软在里头。
叔婆桂花偏过脸瞧了一瞧钟霜,笑道:“瞧她,短短一会儿功夫晒成这样。我们做活了一上午,哪像她似的。”
坐在桂花侧手边的男人靠着沙发背垫子瞧钟霜,未置一词。钟霜站在门口,现下到了大厅里被这人瞅着上下打量,觉得捱不住,心里有锅热炉子咕噜咕噜震的耳鸣。
她脚边的蚂蚁顺着自己心头的热锅爬上来,焦的团团转。
男人半晌方笑了笑,说:“今天不用去山上给大哥送白?”
“女人来了那个,哪能呢。”桂花放下茶杯子说,“钟霜,来,过来。这是你阿光阿弟。”
W形开着的大门光亮泄了大厅进门来的扇角处,钟霜站在之中。
她不说话,嘴上了拉链似的闭得很紧。
花姐在一边围过来圈者钟霜的手,救场说:“阿霜妹妹比阿光还年纪轻一些,叫阿弟的确是辈分。但要我看,依着阿杰大哥的辈分叫阿弟,莫不如遂着阿辛的叫小叔。”
花姐巧言灵色,口若生花,钟霜一声都不出。
她也不去看何光新,好似一对上眼就怕脏了似的。这在牌桌室里同朱大姐打牌的这样一个男人,是何辛辛的小叔。
“对了,对了,是该叫小叔的。”桂花看向钟霜这方,“你看,你还是跟着阿辛一块儿叫小叔吧。称呼这东西可不能乱了套,都有辈分。”
花姐也在一边道:“是呀霜妹,叫一声,叫一声小叔。”
坐在单侧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抬起眼来。
他谈不上好看,也说不了不好看,有何家典型的五官特色,两颊瘦削,眼睛比一般人更深一点,看着钟霜让钟霜喉咙有些哽住似的堵塞着出不了声。
钟霜拉了下袖子深深吐出一口气的同时才嗡鸣似的叫了一声:“小叔。”
何光新却从鼻子里笑道:“我原以为我看茬了,却不是,是我的脑子想岔了。”
何光新意有所指,钟霜一言不发。
她的脑筋随着何光新的话突突的跳个不停,这男人估着也想到也想不到,她没躲也没逃。
钟霜打小儿又闷又话少,人前威风不了,只在人后自我恶心几句。孤儿院也有女生群体,好喜欢站队与孤立,人前都不说,到了人后就猛攻炮火。钟霜见得多了,就不喜欢跟别人说,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恶心消化,为的是那种人与人之间说人恶话的嘴脸实在丑陋,比一个人还要丑上百倍以上。
“霜妹,你这背带怎么脏了这副模样?“花姐眼尖,捏着钟霜抱过小孩的胸前背带问。
大红背带上一窜一窜的冒出了好几道脏灰痕迹。
钟霜一时半会的想不出招,花姐又是顶蕙心兰质的一个女人。
她硬着头皮说:“路上跌了一脚,不小心挨着了,我这就去洗洗。”
花姐轻拍一拍她的手,笑了:“快去洗吧,洗完以后晾。”
花姐至少不如桂花叔婆,山村里年龄小些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