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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点一点的推移,何母干脆搬进了庙子里住。一年里何母只过年过节加起来这么十来天回来瞧,神秘的很。
何光新家在这附近不远,走几步到了。屋子不怎么大,老式的黑砖瓦屋,下雨天漏水。
一脚进门先瞥见花姐坐在一架缝纫机前桌子上,细细看着一件平摊的毛衣。
“你们两个坐一会。”何光新走到洗手间门口,擦把脸说:“有凤今天恐怕不回来了,待会儿我到叔家吃饭,一起去。”
缝纫机表面光亮,即便是用了很多年了,仍未磨损,觉得新奇。
花姐抚着缝纫机的手为了这句话猛的一缩,扭了头:“什么时候到的?”
钟霜摇头,“没几分钟。”
何光新擦了脸又进门,说:“我冲个澡换套衣服,冰箱里有冷水你们拿着吃。”
说着开了客厅的灯。花姐刚在的时候客厅里昏昏暗暗。这么一点,光亮瞬时充盈了整个厅子济亮了一堂。
低头看了看脚上,泥巴都是,钟霜抽了一张餐巾纸在绿皮红坐垫的沙发坐下来擦鞋。
“光新这阿弟,”花姐笑了笑一样挨在了钟霜身后的沙发靠上,说:“多大的人了好似还是收不起玩性。”
钟霜擦一擦鞋顺口问:“多大了。”
“二十一了,”花姐叹口气,“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快毕业忽然说不读了,休学了。”
钟霜意外:“为什么?”
“我哪知道。就阿杰死了之后他跟着上山来,就说这一学期不去了。”花姐想着了什么停一停,声音轻下来说:“他在阿杰租房村子那一个很喜欢的女人叫英仙,英仙结婚了,估计跟这有关。”
慢慢的“嗯”了声,钟霜擦好鞋扔掉餐巾纸倒是一词未发。那日她听两个人谈话,似乎是英仙更想嫁进来讨名分而何光新不肯。
屋子里环视一圈,干净谈不上,脏乱也堪堪的勉强过得去,如果略过墙角织的一朵一朵茂盛的蜘蛛网花的话。
坐了一会坐不住,花姐起身说:“阿辛不知道在家怎么样了。”
钟霜跟着起来:“花姐我们一块儿回去。”
洗手间里还有一个男人“哗哗”的水声不断在洗澡,外头两个女人样子似足了急脚跑离。
不止何辛辛,还有个腰子残了而至今蒙在鼓里的何老爷子。一老一小加起来一百岁不到,仍实在是不放心。
“霜妹你留着吧,万一有凤又折回来了。”花姐挤眉弄眼的对钟霜说,“他俩夫妻不对付。”
钟霜张嘴笑了,“我也不对付。”
末尾的字音随着洗手间门打开紧急了刹车,停了下来。
何光新开门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吞没了钟霜之后三个“不对付”字眼。
“花姐,这边三百块钱是你的。”何光新穿好了衣服擦了头发,湿漉漉的直接过来。
他从衣架的外套肚里掏了两三下,抓出三张红钞票。
花姐眨了眨眼睛几秒钟,说:“光弟,你这是做什么?这钱我不能收。”
何光新笑了笑,“有什么不能收,你上回照顾我娘足一个月,月薪三百我都嫌脸面臊。”
花姐愣道:“你钱哪来的?”
“玩点牌就来了,”何光新用毛巾擦着头发翻了墙上一页黄日历,看着说:“你拿着吧,我也不给桂花婶婶了。”
有些钱大家心知肚明会被吞,不如爽快一点交当事人。
花姐勉强一笑:“我的钱就是叔婆的钱。”
“反过来就不成立的不能加等号。”何光新擦好了头发把毛巾扔进洗手间,看一眼时间,侧脸转向钟霜,在她的脸上停顿一秒又转了开自顾自地说:“走吧,有凤她不可能回来,回来了冰箱里有虾,饿不死。”
说是这么说,有凤只是脑子疯了点但不代表傻,肚子饿了吃饭,穷了找娘。不过她这里将“娘”转成何光新这位“丈夫”就是了。
他们两人谈话的当口钟霜出了门,劈头盖脸的一通雨。
砸下来似的充满了雄浑的重力,气势十足。钟霜摸着雨衣重又套上,等了两个人出来,两女人穿雨衣,何光新打伞,三人一同往村子口何光新家走。
本钟霜以为何光新不会知道花姐肚子里的动静。
一路上何光新没怎么提甚至是还说到了花姐的婚嫁问题,花姐只是巧妙的转了转,说:“大公现下身体如此不好,我再出去岂不是雪上加霜。”
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般,三个月,到几个月无法再流产。钟霜也看不透花姐到底是怎么个心思想法。
桂花与何禅祖到了十二点后才急匆匆的冒着雨回来。
花姐在厨房里早“乒乒乓乓”的忙活了起来。
锅碗瓢盆,花姐巧妇熟米得心应手的在厨堂转来转去,钟霜帮了几把手被花姐不留情面的赶出来。
客厅里何光新按着电视机,听了声音看也不看她,却笑,仿若自言自语说:“电视台又放双扣擂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