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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了黄神仙一脸,拿起烟盒,说:“好话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这种人,除四旧时候最狂热。”
    “什么叫这种人。”钟霜笑着看了何光新一眼。
    何光新说:“赚无产阶级的血汗钱,享资本主义靡靡之音。”
    他侧着脸顺手咬进烟,动作做到了一半才忽然想起来,打火机已经掏到了一半,进退两难,何光新侧过头。
    “今天有点热。”钟霜岔开话题,“好久没这么热了。”
    何光新:“是,往年十一月都冷地发抖。”
    他想了半天还是把打火机重新收进了口袋。
    “以前都要开热空调了,”钟霜笑笑口,说道:“哎,小叔,我还没跟你讲过孤儿院后的事。”
    她改不过来了,跟着何辛辛叫小叔,叫花姐,叫何禅祖叔公也好叫桂花叔婆都好,称谓都不变了。
    何光新“嗯”了一声,说:“你说过你是被卖到村子里的。”
    “是啊,花了养父一万元。”钟霜说。
    何光新声音低沉嘶哑:“一万元,买只猪都行。”
    身下坐机汽车前轮胎碾过石子,滚皮带似的悉悉索索响了个不停。
    钟霜咯咯笑,说:“怎么说的我猪都不如。”
    小破烂车好多年开下来了,何显宗开完何禅祖开,传宗接代似的又接手到何光新这里。
    可怜小破车何家两代三个男人转手几道,做牛做马流汗卖力。
    何光新却毫不怜惜。
    他当垦地老牛似的剥削破车,一路车嚎痛不已。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何光新语气淡淡,一句话平淡反问,又说:“有的人拿石头当珍宝,有的人对和氏璧不屑一顾。”
    钟霜玩笑似的支着脑袋,说:“请教,我是哪个。”
    何光新目视前方,咬烟凝神静听,得了这句话他侧了侧头看着钟霜,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名器。”
    “……”两个字被他咬的如此低沉性感,分明粗鄙不已,却有迷恋与情.爱混在一起。
    钟霜略微偏了颈子,坐了半支烟的功夫,觉得脖子上都隐隐酸痛。
    她活动了一下叹口气,说:“问你就算了。”
    何光新抬了手把内后视镜转了一下,“嘎叽”的响,多少年都松了,吹灰不费的对向钟霜。
    “什么叫问我就算。”何光新语气透着得意,浓浓的调笑,笑了笑说:“我再认真不过了,只不过直白粗鲁下流低级了点。”
    男人嗓音低低哑哑,将一句话完完整整调笑的信手拈来,将深夜的黑烧一个窟窿,里面填了黄色废料。
    三句不离本色,钟霜支着手看到车子驶进钱郎中住的竹林中,熟悉无比,丝毫不见陌生惧态。
    这男人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钱郎中住的地方位置。
    “那会儿养父家里来了一个大仙,算命。”钟霜说,“拿了佛骨算命盘,还捏骨,往我手骨头上探了后细问生辰八字。我哪里知道,这大仙照着我的生辰便算,算的我命硬多舛,强克强。”
    “什么叫强克强。”何光新从正驾驶看过来了一眼。
    “通俗点说,他说,就是把一个本来风光正好的人克到家徒四壁,穷困潦倒。”钟霜眯眼轻笑,说:“现在这么多事过去了,我信了这回事。”
    何家车破竹之势似的进了竹林,停在路边某处。
    何光新凝神注视钟霜,眼睛黑的发亮,亮的另一面又特别深,黑到感到了黑夜的可怕。
    “什么意思。”他诚心求问,眉头轻蹙,“发生了哪些事你就要信。”
    钟霜手指掰数,说:“先是何大哥,我一去他就死了,再是幺瘪三。然后到山上来,是何大公,瞎阿婆,阿婆阿公,陈阿伯,现在又是叔公。”
    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接连着长串倒下,比鸡报晓强倍守时。
    连环杀人案都没有时间隔的沙隙缝这般的近。
    何光新摇头轻笑,仍看着钟霜,说:“就为了这个?”
    钟霜:“我打一开始也不信,不愿意信。现在我变了。我觉得也不错。好像一个拥有神力的天之子,谁看我不顺,我就到他跟头去克死他。”
    她眼神轻转,窗外竹叶枝条轻轻摇晃,沙沙沙
    何光新伸手来包住钟霜的手,小巧,白皙,她人一般高度,在男人的手下她的手自然变得很小、很小。
    钟霜转回来,看着何光新,笑一笑,轻声:“小叔怕不怕呀,我命太硬了,所有遇到我的都死透了。”
    何光新不很快开口。
    车窗关上了,外边的沙沙声传不进,车子像一个大闷炉点燃了二人温度,体温直线上身。
    “我小时候被扔掉过,”隔几秒,何光新才说,“在别人家的猪圈里被扔过,可是我还是回了家。”
    成身的臭,从没想过何显宗看自己面子比看孩子更重要。
    “然后呢。”钟霜声音小小的,眼睛亮亮的盛着一汪的水,暗色像天空的星子细碎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