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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
他轻咳一声,淡定地扭转门把进去。
屋内光线很暗,池知软躺在床上用棉被捂住自己的脑袋,江砚进来了她也一声不吭。
江砚把门关上,一把扯掉池知软的被子。
小姑娘蜷缩的身子立马出现在他面前。
池知软埋怨地看着江砚,只拿眼神控诉你,就是不说话。
江砚坐在她床边,弯下身来,发现她又哭过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要不要抱一个?”
江砚盯着她。
池知软抽了抽鼻子,她翻了个身,声音里带哭腔:“不要。”
“谁跟你谈情说爱啊。”
池知软把脸闷在枕头里,说出的话也闷闷的。
江砚被曲解了,他给她拥抱,只是想给她力量。
可池知软不明白啊。
池知软细数自己才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奶奶占了一大部分,可奶奶突然没了,就仿佛大半的光阴都空了。
心里积蓄的难过长长久久地堆砌着,任谁说话她都不想理。
江砚知道她难过,他拿过池知软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揉了揉。
“难过也不是这样难过的啊。”
声音也轻轻的。
池知软的手任由江砚捏着,脸依然蒙在枕头上。
“奶奶要是看到你这幅衰样,不得在天堂里跳脚。”
江砚就是安慰人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你现在这样,除了吃就是睡,跟猪有什么区别?”反正池知软的脸蒙着,江砚也看不见,他继续疯狂输出,“吃得还没江美男多,你干嘛,跟着佛家讲修行?”
池知软狠狠地翻转个头,换个边蒙头。
明显是对他话里的反抗。
江砚瞧见她的动作,乐了。
有动静就行,不管什么话。
他轻轻揉着池知软的手背,话里没个轻重:“天天蓬头垢面,耷着个脸,晚上又没刷牙吧?如果说奶奶的离去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奶奶不告诉你她的病情又是为什么?”
江砚盯着她的头,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深沉。
“池知软,别做胆小鬼了。”
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我们能做的只是铭记。
池知软终于舍得把头转过来,她看着江砚,小声反驳:“我没有做胆小鬼。”
她只是需要更长一段时间来调理。
“那还睡吗?”江砚问。
池知软摇了摇头:“一直没睡。”
“还难过吗?”江砚又问。
池知软点点头:“难过。”
“抱一个?”
“好。”
池知软主动朝江砚靠去,她把脸埋在江砚怀里,手腕缠在他身后。
过了片刻,有细碎的哭声从江砚的怀里传到他耳朵里。
一个人的逃避是没有用的,但假如两个人一起承担,选择将痛苦外泄,那么心里会好受很多。
江砚回抱池知软,眼睫颤了颤。
他们是彼此的一艘方舟,拆不开的。池知软只有他了,像海鸥需要鱼,树林需要阳光,池知软也需要他。
而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再也没有人会像奶奶一样疼她、爱她。
每一种感情都无可替代,江砚也只是后来者,但庆幸的是,为时不晚,他尚可拿出一切来。
江砚抱紧池知软,一只手轻拍她的背。
俯头,偷偷告诉她:“你还有我啊。”
第40章 挺萌一姑娘,翻了个挺萌……
奶奶下葬那天, 池知软没哭。
那天的风似乎在她耳边轻鸣,江砚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朝奶奶深深弯下腰去。
再后来, 江砚填写高考志愿。
池知软那时已经开始接受奶奶离开世界这个事实,她搭在阳台上问江砚:“填的那个大学?”
江砚笑得头往后仰,就是不告诉池知软他选了哪里,甚至还嘲笑池知软:“反正是你目前考不上的大学。”
池知软挺气的, 她小表情一使, 给江砚的胳膊上捏出一朵红花来。
江砚乐得没心没肺, 依旧没跟她说选了哪。
可他跟江美男说了。
当天下午, 江砚趁池知软不在的时候, 摸着江美男的头,贱兮兮地说:“你要是不听话, 等我学医归来, 拿针扎你!”
容嬷嬷吧, 池知软一边偷听还一边腹诽,同时也知道江砚选的专业是医学。
为什么呢?
池知软暂时还没弄明白。
不过她给自己又找了一份兼职, 这份兼职比较轻松,在咖啡店,学着招待客人。
池知软最近觉得招待人是门学问, 她以前看人都是看人的衣服,红橙黄绿青蓝紫。现在她看人,什么魑魅魍魉都有。
江砚说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