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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您的好儿子都记着呢!要不是您,当年我都活不下来!”
太后无奈地想,这是要第一万遍旧事重提了——
瓷学今年二十七,太后则已七十有余了;若按寻常人家的岁数论,实在是一对岁数差出许多的母子。
但太后本人就是个传奇,这点年龄差根本算不得什么:她比先帝大了快十岁,然而虽说先帝后宫庞大,但最喜欢的还是他这位结发妻子。
景襄太后早年是个唱小曲的歌女,在民间受了些磋磨,一生无子无女——是以当她听说鲁郡王有个儿子,因为一出生就克死生母,又克得父亲也生了大病而被抛弃到庄户时,便对这小崽十分上心;后来鲁郡王病死了,她就央求先帝,要把那弃儿从淮州千里迢迢要到妙都来,放在太学由众位先生教养长大。
这位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便是当今陛下了。
瓷学絮絮说道:“说什么克不克的,我周岁上便养在您膝下,您这身子骨不还好好的?”
太后掐掐他的臂膀:“养头猪我现在都吃上肉了,你呢?”
瓷学惭愧低头。
太后停住脚,坐在石凳上休息:“以前的事不要再提,养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孝敬——方头崽,你总这么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些能来钱的法子!”
瓷学连声称是:“方头晓得,儿子这次来除了求母后救济外,还有一件小事。”
太后:“还要多少?”
瓷学:“……儿子知道母后想念小胖,下个月夫人小宴,您真的不去看看?”
太后狠狠挖了瓷学一眼。
瓷学:“……要怪便怪那姓庸的,是他强行将小胖要走的!”
太后:“哦?难道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宫了?说如果不把你妹妹给出去就要即刻造反?”
瓷学讪讪的。
“做奴这事,你要同小胖耍双簧,我可以不管。”太后照着他后脑拍了一巴掌,又转手在他头发上摸了摸:“我只是不愿意你们吃苦。”
瓷学蹲下身,将头枕在太后膝盖上:“都走到这了,吃点苦有什么要紧?”
“是我没说明白。” 太后笑着叹了一声:“什么江山不江山,千古不千古的,你活一遍,很该为自己活;我不怕你们吃苦,只怕你们不明白自己吃了这些苦,却发现得到的不是最想要的。”
瓷学:“母后高明,儿听不懂。”
太后:“你听不懂个屁。”
瓷学:“……是。”
太后:“等这些事了了,你也让那姓庸的小子给咱们小胖做一回男宠。”
瓷学:“那姓庸的小子刚给咱大荆平了南疆。”
太后:“秦相能做,都督就不能?!”
瓷学说了两句能能,心道这大荆朝在他手里,相国做侍奴,都督做男宠——他俩倒是玩高兴了,等自己这个皇帝一命呜呼下了地府,恐怕要被瓷家列祖列宗大嘴巴子扇得再死一次。
太后:“你那两个兄弟……”她咂摸一下嘴唇,十分罕见地犹豫了片刻,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后还是咽回去了:“罢了,你们瓷家的事,你自己做主吧。”
瓷学只听着,没再说什么。
太后:“累了,回吧,最近别再来气我。”
瓷学行礼,起身要走,太后又道:“都督府的夫人小宴我不去,料他那尊小庙也容不了我这尊佛。”
瓷学:“是是。”
太后:“让怜光惜尘两个代我去吧,这就算是给他一个体面了。”
瓷学:“那儿臣代庸宴谢过母后。”
太后敏锐地眯起眼睛:“你代他谢?你们……”
瓷学:“儿当真不好龙阳!儿当真!母后!听我说!母……”
瓷学:“……”
他身后的寺人小心道:“陛下,咱回吧,庸都督早在园子里候着了。”
其实打从他俩十几岁相识,便一直是在御书房后边的园子里见面,本来瓷学也没觉得怎么着,只是让太后这么一怀疑……
瓷学不悦道:“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寺人:“是,是,奴知错了!现在不宜让外面知道都督常来面见陛下,合该更隐秘些!奴这就去知会都督,与陛下在后园假山中相会!”
瓷学:“……”
一刻钟后。
庸宴倚在假山石上,抱臂问道:“怎么才来?”
瓷学后退一步:“你不要这个口吻。”
庸宴:“?”
瓷学扶额:“罢了,是我魔怔了。你的帖子都发出去没有?这场夫人小宴你办得越夸张,越没规矩才好,遍妙都的权贵一定都要请到。”
庸宴面无表情:“我不会组织这种东西。”
瓷学眼珠一转:“怎么,你惹着小胖了?”
庸宴沉默片刻:“这是秦桥的……乳名?”
“你竟然不知道!算了算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瓷学拍拍他肩膀:“秦桥不是个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