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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了他,将他整个击碎,像命运的手,猛然掀翻了他的转盘。
庸宴:“……你敢!秦桥!你敢!”
他第一时间振起身形飞身下了高台,但是来不及了——
秦桥一手抓住软剑的末端,一手飞快地在颈项上一转,鲜血奔涌而出的刹那,庸宴觉得自己浑身都冰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他承受不了的事。
是噩梦吧,还没醒。
像他在西南经常做的那种噩梦一样,梦见秦桥被暗杀在什么角落里,梦见她的马惊了,梦见她的身边人叛变,梦见她得了什么急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突然离开。
是我杀的人太多了吗?
是报应吧。
快醒来。
快醒来!
“咻——”
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秦桥吻颈的一刹那,瓷学重弓得开,白厄箭穿透了清河的胸腔!与此同时,在她们出现的地道里突然钻出了一小队人马——
正是之前被庸宴派去寻找地道入口的花成金!
“宣抚使!”花成金的动作比瓷学的白厄箭还要再快一步,刺中了清河的手臂,让她早了那么一瞬间放手——
秦桥伤口惨烈,但是没死。
竟然真叫她留了一条命在!
“呵,”她一手按住颈上的伤口,又疼,又累,但是想笑,她一手支撑住地面,将全身重量都寄托在上面,无力地抬头看向踏火而来的庸宴。
他生气了。
可能是他们相识以来,他发过的最大一次火。
“你看看他,”秦桥无力地笑道:“简直把‘秦桥你完了’写在脸上了。”
“骗你的,”清河“荷荷”地急促喘了几声,血液不停地从嘴角冒出来:“其实我知你……我知梁水不会……伤害孩子。”
秦桥看她。
清河纤细的手指费力抬起,抚上白厄箭:“瓷学,没有机会了。”
白厄箭意义特殊,此时这一支,便正是当年射杀白厄那支箭,代代相传,几经塑造,十分沉重。
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白厄箭。
既然射杀了逆贼,自然就无法射取白厄。
此次谋逆虽然不成,至少瓷学的江山已没法稳住,只要宣王脱身,一切就仍有可能。
“那也不一定。”秦桥还想说,但那个满是怒火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就算禁军的鞋子经过特制,也经不起炙盘这样的折磨,但庸宴一步一步走的那么稳,就好像他来了就不打算再离开她一样。
秦桥有点不敢看他。
秦桥:“花副将,烦请你将清河郡……将逆贼清河身上的箭取下来。”
花成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耽误,对着清河小声告罪,然后一猛劲,生生将白厄箭抽了出来。
秦桥接过。
清河快不行了,她突然说:“我不叫清河,那是封号,我有名字。”
秦桥也快要支撑不住了,她差点倒下,却被庸宴稳稳接在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庸宴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肩头,用身体挡在了清河的方向。
清河:“我名为暖,如果我还有墓碑的话,随便怎么评价我,但是名字——就写暮暖吧。谢谢你,麻烦了。”
☆、第四十四章
44 第四十四章不死的公主
清河的脉搏断了,花成金不敢跟现在的庸宴一起站在这么挤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都督现在不太正常了。
他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清河的遗体抬进了地道等候指令,连个大声都不敢出。
庸宴用披风裹着秦桥,将一切窥探的目光都挡住,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太医就在高台之下,你我即刻回返。”
秦桥:“恐怕得等一会。”
庸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没跟你商量。”
秦桥手里攥着那支白厄箭:“庸宴,吉时还没到,我们还有时间。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庸宴沉默片刻:“好,让花成金带你从地道出去,我把箭送还给瓷学。”
秦桥:“你能做‘明云’吗?”
春猎阅军有人造反,白厄杆没在第一时间被射倒,此事已成定局——
除非今日的传奇色彩还能再上一层,否则悠悠众口绝难相安。
历代帝王或许都按时射杀了“白厄”,但是他们有在火海中递出决绝一箭的“明云”吗?
现在瓷学可能有一个了。
庸宴破天荒地吼了她一句:“省省吧,大荆朝也不是离了你即刻就崩了!”
他嘴上凶得很,抱着她的时候却像拢着一朵云。
大荆能离开你,庸言念不能。
多么朴实简单的道理。
“行啦,”秦桥趴在他怀里,伤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