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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没法明目张胆地接回来,就派了一队内侍潜去三秦,想着至少把孩子带回来,免得跟你一同受苦。内侍不知你怀的是双生子,你幼子出生后又闭了气,偏僻地方没法子医治,只得赶紧去州府上治,又怕被秦氏发现,孩子稍一好转就火速回了京。”
    清河:“那后来我又是怎么……”
    秦桥:“你本是不能回来的,可谁也没料到竟杀出了你那个侍女。她怀身大肚闯到御前,登闻鼓敲了两天两夜,闹得遍妙都都知道,便是不将你迎回也不行了。”
    她们在这边对峙,那边瓷学已经按着暮云问了许多话,清河一句不回,瓷学和庸宴已经快急疯了。
    围着炙盘的弓箭手又多了一层,连大军的阵型都在向此处靠拢。
    清河嘶哑道:“他在哪里。”
    秦桥:“其实甜糕给你说过一次的。”
    “我有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他叫抱琴,最爱吃这个糖啦~”
    清河颤抖着说:“抱琴,他叫抱琴。”
    “是。”秦桥说:“前工部尚书李驭涛也是个孤儿,是他抚养抱琴长大的。抱琴喜欢读书,李驭涛是先帝钦点的庶吉士,将他教得很好。”
    秦桥被她挟持在身前,看不见清河的面容,却能感到那种裹挟而来的幸福与哀戚。
    秦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他此刻就在百官之侧,你想见他吗?”
    “清河,昭告天下:宣王逼你谋反;再告诉我宣王的位置。咱们一起从地道出去,我带你去见你的儿子。”
    清河喉头咯出一口血,因她已经有些脱力,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了秦桥颈侧。
    清河环视周遭:“这些弓箭手都没用。”
    当然没用。
    这个距离,寻常箭矢根本过不来,能来的只有瓷学手里那支白厄箭——
    且不说清河将她挟持在身前,稍有不慎两人就被扎个透心凉;
    就说那白厄箭一共就一支,射杀清河,自然就没法射杀“白厄”,如果不能在吉时前射倒白厄杆,今天这事传出去,别有用心者自然会大肆渲染,说瓷学不是受命于天的帝王。
    在这个边境初定,王座未稳的时候,瓷学经不起这样的质疑。
    秦桥:“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吗?很漂亮的小孩子,长得像你。清河,天下兴亡,于你何益?让你儿子见过母亲一面,也算对得起他。”
    清河:“若我不从呢?”
    秦桥收起蛊惑般的声音,清清冷冷地说:“那你的儿子就会在唾骂中长大,他母亲是背叛家族的皇室女,父亲是个吸五毒散的废物。不要说科举之路,就是商道也不会容他。他这辈子就毁了。”
    “阿房……算无遗策。”清河咳了一声:“我说就是了。”
    暮云的问话得不到回答,庸宴一掌砍翻了他,提声道:“清河郡主,提你的要求!”
    清河嘶哑道:“大都督,你手中有剑。”
    当然,他是大荆开国以来第一位柱国都督,有持剑上殿的权利。
    清河震声道:“瓷学得位不正!先帝亲子——沐王瓷裳尚在!请大都督立刻射杀瓷学,拥沐王登基!”
    秦桥:“清河?!”
    清河收紧软剑,剑锋贴着秦桥脖颈划开,鲜血顺着她白皙的颈项滑下,和清河咯的血混在一起。
    庸宴:“你待如何!”
    清河:“请大都督诛杀瓷学!”
    生死就在眼前了,秦桥却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用清河的骨肉威胁清河,没能成功;清河用她威胁庸宴,却似乎有点奏效。
    清河:“你与沐王,一同长大;宣王瓷愿,如你幼弟。你要为了天下黎庶清算他们的时候,心里可曾悔恨?”
    秦桥明白了。
    “不曾。”
    “那我对抱琴也是一样。”清河:“虽则遗憾,绝不后悔。”
    秦桥点头:“那你就该知道庸宴也知道该如何抉择。他不会为了……”
    秦桥:“!”
    庸宴在干什么……
    他提起剑了?!
    要说瓷学这辈子有个绝不会怀疑的人,那绝对是庸宴,但只要庸宴现在有丝毫的犹豫!哪怕是有一丝半点弑君的想法!
    瓷学就永远不会再相信他了!
    不被皇帝相信的武将会有什么下场!
    “庸宴!”
    秦桥拼劲全力喊了一声,传到他耳朵里却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声气音,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却比千刀万剐还令人难捱。
    别人或许没法察觉,但庸宴手里的宙沉……蠢透了!算我求你,别拔剑!
    庸宴的手动了。
    不能再等,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开这个困局。
    没有人质,自然也就没有所谓胁迫!
    秦桥把手放在胸前,飞快地做了一个“划开”的动作。
    庸宴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耳畔有巨大的嗡鸣,好像有无形的万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