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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翻人围栏的事儿,但迟欢不想被个小孩儿看扁了。幸好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她接了那只手,少年人掌心发烫,烫得她冰凉的指尖一抽。她借力翻上去,撑着砖瓦稳稳落地。
还好,这么些年拳馆没白泡。
他跨出草坪走在石板路上,隐隐带着笑,“你今天的样子……比较像你。”
“我什么时候不像我?”
“上次见你的时候,高跟鞋加套装,不像。”
语气像在认证,标准由他定。
迟欢心里好笑,“我这几年工作时候都这样儿,说得跟你多了解我似的。”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不了解,慢慢了解,不过觉得你今天的样子看着舒服。”
敢情第一次见面他没给好脸是因为她的样子让他看着不舒服?
但迟欢没别他话。算了,野生野长的小孩儿,大概心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时说话刺人,至少还坦荡。
她扭头看向被风吹皱了的湖面,湖心只剩下几株残荷。
“荷花过季了就会变样。人也有四季,一季是一季的姿态……”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把自己比作了过季的花,便没再继续。
嘉昱没接话,安静地走着。只有两个人的公园里,两双靴子的脚步声隐约有回响。
“其实换个角度看四季……”他指了一下花棚里的秋海棠,“一季有一季的花,每个季节都可以好看。”
他好像明白她突然的沉默。
“小时候春夏满山都是花,阿妈在院子里也种了很多。秋天有海棠,冬天山下面有腊梅和山茶。”他转过脸来笑,“不过我还是每年都会等七月,桃子熟了,屋后面全是向日葵。”
七月,的确是好时节。她见过阿坝七月遍野的向日葵,美得让人欢喜,于是一天的路过变成了一周的逗留。
那时她大学才毕业,参赛短片刚刚完成,他奢侈地拨出了整整一个月陪她浪费。在阿坝的那一周他们没逛景点,不想工作,闲闲地看花、散步、在山涧旁躺一下午。
他们靠在牧场围栏上看日落,他突然说:“你会嫁给我吗?”
她心里漫过甜蜜,却还是提醒他:“你现在可没资格想这个。”
“是吧,入行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个,现在一心只想赶紧转型。”他叹息着,揽着她的手收紧了些,“我怕你不肯等我。”
让他转型的想法她也存了许久。唱跳舞台机会有限,偶像剧难撑起口碑,他现在的身份有太多限制。但他们没背景也没资源,演唱会坐得再人山人海,他仍然受制于公司,转型不是件容易事。
“嗯……等你十年好了。”她故作硬梆梆的语气,“到时候你成了影帝我就嫁你。”
“我靠?不是影帝配不上欢姐是吧?”他伸手挠她。
她躲着他的手笑,“那你最好每天烧香祈祷明年奥斯卡能成,到时候姐罩着你。”
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他眼里映着落日霞光,霞光里的她影子很小,却在那瞳孔里倏地亮起来。
他声音放得轻柔,“我们家欢儿肯定能成。”
然而等她真的拿到奥斯卡,真的要让他成为她的男主角,对未来的一切幻想都随那年七月的结束戛然而止了。
“你也喜欢向日葵?”她强行把自己从回忆中拖出来。
“喜欢。小时候阿妈说那是太阳的颜色,后来觉得……像我喜欢的人。”
迟欢有点意外,“你有喜欢的人?”
“嗯。”他好像想到她,仰头望向被云半遮的月亮,整个人笼在微弱的冷光里,声音却变得暖而温柔,“那个姐姐笑起来很漂亮,爬树像个男孩子。她说人不能一直看过去,要看太阳升起的地方。”
这话她在哪里听过,现在的小姑娘大多喜欢在网上找些话来说。不过这小孩儿,还真喜欢姐姐。
她略好奇,“她多大?”
他想了一阵子,“二十三……二十二吧。”
二十二,果然小男孩儿就算喜欢姐姐,也还是年轻的姐姐。
“年龄都搞不清楚还说喜欢。”她取笑。
他定定看过来,“年龄很重要吗?”
等你过了三十再来问年龄是否重要。
但这话她没说。男人的年纪,大概过了三十也不太有人在乎,只要那时功成名就,多的是一茬一茬小姑娘往上扑。而身边这孩子,如今就已站在许多人三十岁也无法企及的位置,十年后的他大概率什么也不必愁。
正想着,一道手电筒的光从身后照了过来,“前面俩!怎么进来的?”
迟欢一怔,嘉昱拽起她的手就往前跑。
身后看门大爷追了几步,“小年轻儿谈恋爱非往锁了的地儿钻,住不起酒店啊?”
两人跑出老远,直到确认那大爷追不上,嘉昱才松开她的手坐在地上笑起来。
迟欢呼吸还没平顺,弯下腰缓了好一会儿,看向没事儿人似的嘉昱,“小孩儿,体力可以啊。”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