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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睡也舒服,只吃甜的干点心可不行。
乳娘带着两个嬷嬷都连忙告罪。
宋嘉书摆手:“我知道你们养孩子精细,不肯睡前给阿哥多吃,恐停了食不消化要生病。这道理我难道不懂?若是现在阿哥三岁,我必也不给他吃宵夜的,可如今他正在长身子骨的年纪,怎么能饿着睡觉。我自会叮嘱弘历,让他晚上不许多吃,更不许用多了油腻之物。”
孩子发育的时候,补充点优质的蛋白质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番话一说,本来想提出‘清代健康饮食标准,阿哥要做到宁饿不撑’的嬷嬷也不吱声了,连声应是。
——
展眼到了十一月二十七。
这日晨起给请过安后,宋嘉书就带着白宁送了一整套的衣裳鞋袜去淬心院,算作弘昼的生辰礼。
耿氏拉着她入座:“今日弘昼的生辰,书房给他放一日假。结果就早上来磕了个头,然后我就人影都摸不着他的。这孩子,越大越像是脱了笼头的马。”
宋嘉书笑道:“小孩子生辰,叫他们小孩子一起玩去吧。他们上学紧的很,一年不过那么几日的假,你还不叫他出去逛逛?”然后让白宁去大膳房:“按我昨儿定的菜单子要几道菜。别上那些个份例菜了。”
说完转头对耿氏道:“俗话说,儿子的生日,做娘的受难日。弘昼早起给你磕头是孝心,我今日出银子让大膳房整酒菜来给你过这个受难日好不好?”
耿氏笑了:“这敢情好。”
忽想起一事,又连忙一拍手跟青草说:“快去叫你白宁姐姐,可让大膳房别弄许多菜,张扬了不好。到底……”
宋嘉书按住她的手:“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十一月不单是弘昼出生的月份,也是早夭的六阿哥出生的月份。
要是六阿哥还在,前几日就该办周岁了,偏生那孩子没了。这会子她们自然不好大张旗鼓的为了五阿哥的生日庆祝。
耿氏叹道:“既有这事儿,孩子们出去闹腾也好。姐姐只看这府里,谁敢乐呵呵的呢?马上就进腊月了,只怕今年的年都不好过。”
宋嘉书耳边,忽然回响起那日年氏的哭声,让人心里生凉。
她叹道:“腊月里侧福晋也得入宫的,如今还有些日子,年侧福晋好好养养身子也好,否则过年拜祭冰天雪地的跪着,如何受得了。”
耿氏不置可否:“我没有进宫跪着的福气,也就不心疼别人的苦啦,人家光鲜在面上。”
两人正在闲聊,外头青苗引了个眼生的丫鬟进来。
是董鄂氏听闻五阿哥过生辰送来的一套文房四宝。
耿氏给了赏钱,见董鄂氏的丫鬟出了门就道:“姐姐,还好咱们生的是儿子,要是女儿不知要多担多少心。你瞧董鄂氏,这出身够好,为人也够周到懂事的,这日子还是难过!唉,女儿命苦,这一世一看出身如何,二看嫁的如何,总之是看命。他们男孩,只要自己有本事,走正道就总好顶天立地的过日子,不看谁的眼色。”
宋嘉书都听心疼了:“是啊,将心比心,要一个闺女抵押在人家家,实在是心里难受。”
两人这有感而发,是为着前几日冬至,董鄂氏的额娘亲自上门之事。
冬至在古代是个重要的大节,福晋那日是极忙的,但董鄂夫人是正经亲家,福晋自然还要抽出功夫来私下里见见。
冬至前后上门拜访的人极多,许多镶白旗下的包衣人家、四爷庇护的皇商这等半奴半仆的,福晋就交给侧福晋和格格们接待了。
董鄂夫人当着她们所有人,拉着福晋的手说:“我这女儿如今进了王府,能伺候福晋是她的福气,只盼着福晋多疼她。”
竟是只认四福晋这一个婆婆,字句不提李侧福晋,那给李氏气的。
她认自己是侧福晋,可从不认自己是侧婆婆!
董鄂夫人上门打脸,李氏自然看董鄂氏更不顺眼,惹得弘时也对妻子发了几次火。
董鄂夫人原是知道女儿委屈,上门敲山震虎的,结果把虎敲的更凶了。知道后坐在家里,真是日日夜夜担忧的惦记女儿。
耿氏便道:“李侧福晋也真是不知足!到时候我弘昼要是能指个出身这么样,人品端方长得又不坏的正妻,我都要给菩萨多捐点香火了!她还要怎么样?要人家满军旗大小姐,跟她那外八路的亲戚小户女一样,天天弯腰捧着她吗?”
宋嘉书失笑:“弘昼今天这是去过八周岁的生日,你就想到娶儿媳妇上了?”
耿氏认真道:“快得很呢,当年咱们入府不也就十三四?”
也是,康熙爷本人可是十二岁就大婚了,可见这大清的规矩,真是……
——
过了腊八,年侧福晋终于肯出门了。
她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既然肯走出门,就是走出伤痛,不会再动辄掉泪凄凄凉凉给人看。
晨起请安前,年氏挑了件樱红色旗装,外头搭着深一色玫瑰红缎面的狐皮袄。见自己面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