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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简陋马车上,没有任何柔软物件,究竟会有多难受。
    路程过半时,便已是正午时刻。
    阮软倾斜地倚在冰凉的木板上,自小食不饱,穿不暖,她早已不觉着有怎的。
    只是,现在……
    她揉着太阳穴右侧,脑袋浑浊,让她难受得很。
    马车外食物烹饪的香味乘着寒风,飘进阮软的鼻间。
    想着已经不能再折腾的肚子,她还是决定去找些吃食。
    身子刚一探出绸帘,陈知意便捧着冒着白气的羊肉汤,轻快地端在阮软的面前。
    脑袋晕得恍惚的阮软,怎能闻这羊膻味?
    条件反射般地侧过头,干呕起来。
    陈知意立即将手中的羊肉汤放置马车木板上,慌张道:“阿姐,怎的了?可是得了风寒?”
    阮软摇手否定,费力地呼吸着。
    影悄然走到马车的另一侧,阮软的正对面,弯腰做鞠:“小姐,许久不见。”
    阮软心里疙瘩,疑问出声:“影?”
    影恭敬地点了点头,回道:“小姐,主子叫你过去。”
    阮软伸出绸帕,摸着嘴角,思量半响,道:“影有何事?”
    影鞠躬的弧度更大,道:“卑职不知。”
    阮软停滞于原地,他总是这般,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影悄瞅着面存犹豫的阮软,继续道:“小姐还是快去的好。”
    阮软淡淡地看着鞠躬不起的男子,微微侧头,费力地向陈知意扯出一抹笑,道:“阿弟,先回去,阿姐有些事。”
    陈知意自是知道这是那贵客的随从,他侧眼打量起处于最末端的马车,心中充满疑问。
    但......
    这是阿姐的决定。
    回答道:“嗯!阿姐去吧。”
    阮软费力地扶着马车栏起身,还没待她站稳,便有一名穿着貂皮大衣的丫鬟,背蹲在她的面前。
    阮软不解,看向影:“这是?”
    影依旧没有抬眼看阮软,弯着腰说道:“是主子的意思。”
    ——
    眼瞅距离那辆最末的马车愈来愈近,阮软便愈发的紧张。
    她攥着手,紧咬下唇,思索着。
    丫鬟利落地将阮软稳稳地放置于马车外沿,没说一句话,快速地离去,影亦是如此。
    阮软踌躇半响,伸出准备打开绸帘的手,又立即放下去。
    弄来弄去,弄了好几遍,才缓缓地掀开绸帘——
    梅子青微晃着青绒丝团扇,一双丹凤眼微敛,审视着她。
    阮软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使劲地搓着双手,肩膀亦是一耸一耸,没有半点端庄温婉的姿态。
    更像是一位做了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孩,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惶恐不安。
    阮软忍不住地开口:“子青......”
    些许想到了什么不妥,她改口道:“梅公子,可有何事?”
    梅子青淡然地摇晃了下手中的团扇,视线略到窗外,淡然道:“到这来。”
    阮软惊愕,楞在原地,望着面前男子。
    脸上的点点雀斑在午后冬光的映衬下,显得生气得很。
    梅子青轻轻扶额,眉目间闪过不耐烦,又道:“过来。”
    阮软心中刹那间堵塞,他再也不会惯着她了。
    她怂着脑袋,移了过去,像是失去阳光的小向日葵,不再朝气。
    乖乖地坐在梅子青的身侧,双手安分地放在膝间,低着头,沉默着。
    梅子青端起木案几上的绿茗,淡淡地抿了小口,视线若有若无地略过阮软,说道:“喝了。”
    阮软如受惊的小鹿,睁大眼睛,心脏亦紧得很,磕巴地张口:“喝......喝?”
    她慌乱地扫荡着周围,只见梅子青手中拿起的瓷杯。
    喝这个?
    梅子青将视线转移到木案几上的白瓷碗,向阮软示意着喝案牍上的晕汤。
    阮软压根没注意,低着头在心中纠结万分后,一下子抢过梅子青手中的瓷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梅子青:“......”
    阮软喝完后,将青花瓷杯又重新塞回梅子青的手里,恢复先前的姿势,乖巧地将双手放在两膝间,低着头。
    梅子青抿唇,淡定地端起木案几上的白瓷碗,说道:“喝它。”
    阮软不解,还喝?
    伸出舌尖,轻舔绿茗残留于唇边的清甜。
    依旧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梅子青手中的白瓷碗。
    接过时,不轻易间的触摸,扰得阮软心颤。
    他的手,好冰。
    正当她又咕噜咕噜喝完时,她才晓得——这是她原来常喝的晕汤。
    她一直有着晕马车的毛病。
    十三载前,她不知晓有这个毛病,因为她从未坐过马车。
    十三载后,她头一次坐马车,吐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