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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梅子青下令改变马车装置,研制晕汤。
与她出行时,尽量不坐马车。
甚至,他的袖袋里,一直有着两袋草药。
侧边的梅子青早已又端起一杯倒好的绿茗,瞥了眼失神的阮软,敛下目光,轻啄半口绿茗,淡淡道:“睡吧。”
阮软瞳孔放大,早已被梅子青的动作,涨红了脸。
怎的,那青花瓷杯,不应是她喝的那个吗?
怎么他也在喝着?
她吞咽着口水,视线无处安放。
梅子青揉揉眉心,清冷的声线加重,道:“没听清楚?”
阮软涨红着脸,看着软塌上厚实的棉绒,慢慢地斜躺了上去。
身子的疲惫感顷刻间消散,鼻间里满是梅子青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小小地睁着眼,贪婪地打量着身边的人儿。
此时此地,阮软的脑海里净是那双淡漠的眸子,是左眼下略不可见的粉痣。
这些......
都是她的......子青哥哥。
——
当阮软醒来时,镂窗外已是夜幕降临。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强忍着失望,费力地爬起身来。
低下头看了看紧紧附在身上两床丝绒被褥,她咬唇思索,这是谁盖上的?
她连忙起身,朝马车外走去。
撩开绸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静安寺。
庄红布满木质建筑,各两旁竖立着褐色圆柱。简约而神圣。
静安寺,是赤朝最富有盛名的寺庙。
只因,这儿有着一位出世般的僧人。
听说,那僧人能通天地,但只结有缘人。
“阿姐?”
陈知意仰视着阮软轻喊道。
“嗯?”
“得去寺里吃素斋了。”
阮软点头,跃下马车,朝陈知意走去。
墙角一边,陈知如死盯着阮软的后背。
她的这个半路来的妹妹,真是好大的能耐......
☆、初雪
二人一同走进寺庙用膳房。
阮软一扫众人,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阿姐,这儿还有位置!”
陈知意举起手,惊喜地喊道。
阮软敛下目光,朝着陈知意说的方向走去。
主塌上的陈老太,瞅了眼自己疼爱的小孙子,加快转动佛珠的速度。
淡淡地哼了一声:“身为女子,竟还迟来。”
阮软一愣,歉意地点头。
随后,阮软见桌上精致的素雅小菜,乖乖地吃起饭来。
正当阮软吃的七分饱,放下筷子时,仰头看见陈知如姗姗来迟。
她精致的鹅蛋脸上净是惶恐不安,怯手怯脚地走进,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更是红着脸低下头,往陈老太的方向小跑过去。
她的声音软软:“太婆婆,囡囡不是故意来迟的。”
陈老太满脸慈祥,道:“我自是知晓我们囡囡有事。”
在场之人多为陈府之人,自是知晓陈老太的喜好憎恶。
此刻,均是闭口不言,安静地吃起素斋。
唯有陈知意低着头,附身于阮软身前,道:“太婆怎么可以这样对阿姐?太婆可真是……”
陈知意自幼便要去皇家学府待上六天,才能回陈府一遭。
昨日回来,便只知道他的阿姐被罚跪祠堂。
却不知,他的阿姐,在家中净是如此被对待!
他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为他的阿姐不值。
想要站起来时,阮软默默牵起他的衣袖,轻微地摇头。
陈知意自是懂的,便只好作罢,无奈坐着。
——
轮月渐缺,静安寺西厢房。
影站于黑漆雕花帘外,微声道:“爷,卑职有事相告。”
他透过黑漆雕花帘偷瞅着,
梅子青站如松竹那般,□□硬朗。一只手备于身后,单手执着毛笔,神情淡然。
许久后,影没有等到男子的回复。
但,他只能继续等着。
他家爷,最厌不听话的物件。
梅子青微掀眼眸,将毛笔放置一边的羊脂玉碎雕笔架上。
再慢慢悠悠地端起一旁青花瓷杯,抿了一口。淡若毫无血丝的薄唇,染上水渍后,变得润而粉嫩。
而后才将视线转到远处,道:“说。”
这声音,如同腊月道上铺满的厚雪那般冰冷,毫无生气。
影吞咽了好几口好水,道:“探探子说,那人拿到爷的画了。”
梅子青恣意勾起一边唇,转动着手中的白碎玉扳指,眸里是不可察觉的嘲意。
黑漆门外,嚷嚷不停——
陈老太望着背脊□□的阮软,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