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找我？程家苏心慌慌，磨磨蹭蹭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握着桌子边缘，“堂姐，不如你进来，我们坐着聊？”
    “出来！”黎果果尖锐的声音冲击而来。
    程家苏吓得不敢在反驳，夹着尾巴，一路小跑着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内部同事八卦的张望着，程家苏用后背挡住，“堂姐，你看起来很严肃。”
    离去临城都半个月了，现在找他算账？
    “你的工作牌呢？”
    听黎果果的询问，程家苏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个工作证。”
    进门被瞎眼的保安拦住，现在黎果果又大动干戈的亲自下来询问，一张单薄的纸票有那么重要？
    “工作牌丢了？”黎果果重复追问。
    双手插在口袋里，程家苏不以为然，“大概是掉家里了，晚上下班回去我找找。”
    “找到之后，拍照发给我。”黎果果叮嘱后，转身离开。
    程家苏学着她的语调，娘里娘气的重复着。憋着嘴巴，冲着黎果果离开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你们去哪？”黎果果回到十七楼，看到宫亦年带着陈特助站在电梯门口。
    瞅着宫亦年不吭声，陈特助开口回复，“之前的项目遇到点麻烦，亦总需要亲自过去。”
    “哦。”黎果果让开。
    宫亦年进入到电梯，门合上前，他开口喊着黎果果，“晚上下班等我，我回来接你。”
    “不......”电梯门合住。
    黎果果其实想说，不用他来回折腾，她自己打车就能回去了。
    陈特助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明明很在乎，刚刚还冷着一张脸装自大。
    “你很想笑？”宫亦年看着陈特助脑袋都快要耷拉在双腿里了。
    捂着嘴巴，陈特助控制不住肩膀的抖动，“没，没有。”
    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上挂着了，还伴随着不同程度的抽搐。
    “亦年哥。”程韵儿冲一处蹦跳出来。
    陈特助拦在面前，“亦总有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见客。”
    车一早等待在门口，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候着。
    “我有事找你。”程韵儿透过陈特助，拽着宫亦年的衣角。
    看着他回头，指缝从上面滑落下来。
    “就五分钟！”苦巴巴的打开掌心。
    宫亦年收回余光，抬脚进入车内。
    陈特助快速的关上车门，绕过车尾，进入到副驾驶。
    闻着尾气，程韵儿气的跺脚。
    陈特助看着后视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宫亦年的反应。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抠出来！”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缩着脖子，陈特助打开手中的文件，“亦总，我提前已经查看了，不是我们的原因，对方在不告知的情况下，改变了材料。”
    车进入到工业区，司机看到的停车位，先一步被一旁冲出来的车占用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抢车位的。”陈特助发着牢骚，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对方停好车，司机出来后，打开后座的车门。
    从里走出来的人并不陌生，正是处处与他们较劲的谭子墨。
    “陈特助？”谭子墨主动打着招呼，“相比亦总也来了吧。”
    本来还想责怪对方，陈特助收起怒火，扭头透过车顶看向宫亦年。
    “换个位置。”宫亦年对着司机说道。
    转动着方向盘，车头摆正，往前驶去。
    “你们也看中了这个车位？”谭子墨一脸惊讶，“看来，我和亦总心有灵犀，喜欢的东西果然都一样。”
    话听着一股怪味，陈特助打了招呼后，小跑追赶着远去的车。
    了解了之后，对方采购的材料竟然是谭氏供给的，谭子墨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解决生产问题。
    “亦总，还在生气？”谭子墨走在宫亦年的身旁。
    身边的助理并肩走在身后。
    宫亦年目视着前方，进入工厂车间的门只开了单扇，最多一次往里进入。
    斜眼量着二人的间距，谭子墨抬脚，一步一米。进入车间后，他不好意思的回头等待着宫亦年，“实在是抱歉，我这个人步伐比较大。”
    站在门框前，宫亦年扫了一眼，转身朝着左边走去。
    “谭总。”助理走到身旁，“旁边有电梯。”
    他们要去的是车间上面的办公室，旁边有个货梯可以直达。
    宫亦年站在高处，藐视着下方的谭子墨。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进入办公司，宫亦年已经在查看材料的配方。身旁的肥胖的男人，两指捏着方巾，一个劲的擦拭着鬓角流露出来的汗水。他正是与宫氏合作的杨胖子，也是贪图小便宜，选择谭子墨卖给他的材料。
    “谭总，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们提供的货不对啊。”杨胖子气呼呼的跑上前质问道。
    谭子墨在助理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玩弄着活动的椅子。
    助理拿出二人事先签约的合同，塞在杨胖子的手里。
    “杨总，看清楚了再说。”谭子墨说道。
    合同最下方，和签约时看到的不一样。杨胖子摇晃着脑袋，指着合同，“不对，我们签约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合同在签约的时候是一式二份，杨总大可把你手里的那一份合同拿出来。”谭子墨的助理代替开口。
    杨胖子点头，蠕动着笨重的身体，跪在办公桌前。打开抽屉里面的密码箱，从里面找出和谭氏签约的合同。
    两份对照在一起，是一样的内容。
    “不对，不是这样的。”杨胖子嘟囔着，不停的否认着。
    签约的时候，他亲自确认过的。急的满头大汗，抓心挠肺。
    “杨总，我们都是按照合同办事。上面白纸黑字都写着，真的因为我们出现问题，谭氏是不会否认的。但是你要是看着我们好欺负，故意胡搅蛮缠的话，那就法庭上见了。”谭子墨落脚，拍打着裤腿。
    生产线都停产了，他要赔付宫氏，哪还有精力打官司。就如他所说，白纸黑字，他根本就赢不了。
    杨胖子滑落在地上，腰身上的肉堆积在一起，脸上肥肉横生，遮挡住五官。
    宫亦年放下文件，他不是心善的人，既然贪图小便宜，就要接受最后的恶果。
    “按照合约办事。”
    “不，亦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在约定的时间里一定给你完整的货物。”杨胖子趴在地上，抱住宫亦年的大腿。
    离新一季度还有一个星期，就算是连夜赶制也不见能完成。更何况，缺少的材料还未采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