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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陶行云跟呼兰见状怕伤到温惟,赶忙上前护着,温惟让呼兰把路上剩的口粮分给他们,这点口粮对于这么多人来说九牛一毛还不够塞牙缝的。
越来约多的流民往这里涌来,就为了抢口粮食,场面一阵骚乱。
陶行云赶紧催促温惟离开此地。
夜已浓黑,三人还未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放眼望去,四下满目疮痍,不见半点烟火气。因剩下不多的口粮呼兰全部分给了流民,三个人也都忍饥挨饿,陶行云不好意思地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说出去打听一下这附近哪还能找到栖身之地。
没过一会,陶行云从附近出入的士卒那里打听到,不远处的有座青凉山,山中有几户人家倒是勉强可以借宿。
将马匹拴在无人注意的的山脚下,三人动身上山,山腰上可见零星的简陋屋舍,黑灯瞎火不见灯亮。
陶行云暗骂了一句:“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大半夜山都爬一半了,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正抱怨着,忽闻几声犬吠声。
温惟指着前面院内搭着草棚的一户人家说道:“去看看前面那户。有力气在这抱怨,不如瞪大眼睛好好找找,免得忍饥挨饿,露宿山头。”
陶行云无精打采,内心不抱什么希望,慢悠悠地走过去扣了扣柴门。
屋内竟然亮起了灯,三人心中一阵狂喜,犹如久旱逢甘雨。
借着从窗户纸透出的微弱灯光,走至近前,看到院内草棚前立着一个木牌子,牌子上用烧黑的木碳灰写着歪歪扭扭几乎看不清字迹的俩字——茶铺。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满脸褶皱,身形佝偻,口齿倒还算清晰,看温惟三人风尘仆仆站于门前,面容和善不像是什么野蛮凶恶之人,待问明来意,这才放心让他们进屋。
房子简单用砖石垒砌,外面搭了个草棚,棚内放着两张桌子跟几根长凳。屋内用油纸糊的窗户破了几个大洞,嗖嗖漏风,风刮着残破的门板吱吱作响。
屋内陈设简陋,几乎没什么东西。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点了一方蜡烛,桌上放了几个碰瓷缺口的茶盅跟两本已经翻的散页的破书,一本是千字文,一本已经旧的看不出名字。
一张用木板搭的睡榻上坐着两个孩子,看着像是两兄妹。一个十多岁瘦的皮包骨头眼睛硕大的少年。一个头发枯黄满脸灰尘五六岁的女童,娇小的身体裹着一件与自己身型极不相符的旧的看不出颜色的粗布大褂。地上还卧躺着一只大黄狗,伸着舌头,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三人。
一见有陌生人来,小姑娘就往少年的身后躲着,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少年伸手紧紧搂住妹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温惟微微一笑,柔声道:“莫怕,我们是来借宿的。”
说明来意,见小女童从兄长的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面带笑意的温惟。
老妇人进屋后,支使少年去烧水,少年点头,拉着妹妹便出了屋。
老妇人则径直走进用旧门板隔成两间的里屋收拾了一番。
陶行云跟呼兰帮忙在里屋支了张简易的床。温惟去了屋后灶间,见小女孩蹲在地上正往灶膛里添着柴火。许是天气潮湿,柴火未干透,不好点火,往外冒着滚滚浓烟,小女孩两只小黑手捂着口鼻也是无济于事,呛的小姑娘阵阵咳嗽,咳的满脸通红。
少年用扁担提着两桶水过来,麻利地倒进锅中,刚要去帮妹妹。
温惟走上前,蹲下来,把柴火支起,底下放了把干草,用火折将草点燃,从怀中摸出一把玉面镶金折扇,轻晃折扇,往灶膛里徐徐地送着风,动作娴熟,没一会火就升了起来。
蹲在一边的小女孩,看着温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明亮的火焰映照在小脸上,更显乖巧可爱。
少年往锅里倒了些米,用勺子搅了搅。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温惟问道
“阿诚,十四”少年干脆地回答。
“爹娘呢?”
少年一怔,沉默了片刻。
“我爹被抓去充军,后来打仗死了,我娘知道后想不开上了吊。”少年冷冷地说道。
一旁的小女孩忙摇头,再不复刚才的淡然,生气地道:“哥哥骗人!爹爹跟娘亲,没有死,阿婆——阿婆说,爹爹跟娘亲在跟阿香捉迷藏。等阿香长大了,他们就回来看阿香!”
少年没有作声,脸色凝重,双目赤红,赶紧转身去了别处。
温惟伸出手抱了抱这个叫阿香的小女孩,看着这张稚嫩懵懂的面庞,竟一时语塞说不出一句话。
……
喝了粥勉强裹了腹,温惟跟呼兰睡在里屋,陶行云跟老妇人孩子四人住外间。
夜半,躺在这张硬的咯人一翻身就吱呦出声的临时床上,一身疲乏平时沾床就睡的温惟却失眠了,倒不是因为环境的恶劣,以前比这糟糕的环境她也经历过。
她轻轻起了身,想出去透透气。走到外间,见陶行云四仰八叉地独自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