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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那女儿,我必定得与她好好说道说道,侯爷心宽仁厚尚不嫌她粗鄙,既已高攀了侯爷,就要一心一意安分守己,切不可逾矩越规,免得丢了侯爷的脸!”
    李荣赈嗤笑着哼了一声,慢吞吞地道了句:“孺子可教,勇气可嘉。”
    说完,又抬头斜睨了他一眼。
    全生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生杀予夺大权在握剑眉星目的男人,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可惜可怜的之感。
    李荣赈倒是处之坦然,无喜无悲。从案几下取了一张空白信笺,提笔走字不带丝毫犹豫,三两下成书,折起用蜡油封存盖印,交予全生送回京都交予昔太后。
    又唤了声侍从,备水洗身。
    脱去一身酸腐味沾有血迹的衣袍,走出帐外赤/裸着上身走近水缸,借着皎洁月色,自己脸庞倒映在泛着波纹的水面。神色一怔,差点没认出自己,披头散发,胡子邋遢,没有半点人样。
    行军在外身处旷野,潦潦草草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剃须净面,顿时神清气爽。
    已入深夜,李荣赈身心疲乏却无睡意,身着暗灰色长袍长身立于月下,身躯凛凛,胸脯挺阔。面容冷峻,一双黑眸如月下星河般璀璨。
    望着帐外朦胧夜色,漫天星辰如坠,听着军中巡营士兵的脚步声,凛冽的西北风吹得军帐左摇右晃,悠悠荡荡的胡茄声飘然入耳。
    回想自己这血雨腥风,如履薄冰的几年,再看看眼前这个满目疮痍支离破碎的大夏国,掌权者颟顸昏聩,臣子们明争暗斗野心勃勃,前后历经三代帝王也未能救国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深知纵然有心护国,区区一个他,单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力挽狂澜,他时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却不甘心眼睁睁着看着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帝国被鲸吞虎噬就此落幕。
    但他愿意相信——
    纵然黑夜漫长难熬,黎明始终如约而至。
    ……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全生刚巡完营,准备入帐休息,就接到西域督护府军派人传来消息,军情一刻也不敢耽误,赶忙将消息报与李荣赈。
    见李荣镇站于帐外,一动不动立如磐石,双目微阖,好像站着睡了过去。全生又不好上前惊扰,打算在一旁候着。
    “何事”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全生一怔,恭首行礼“侯爷,西域督护府传来消息,督护府两万兵马已集结完毕,大军日夜兼程,约两天后,在禅关漠河北麓与我军汇合。届时可以主动出击一举歼灭关外联军主力。剩余分部残孽就不足为虑了。”
    李荣赈颔首,正声道:“传令下去,大军卯时点兵集合,出发漠河”
    “得令!”全生领命,顿首作恭,双目曜曜有神。
    第9章 不期而遇的相遇
    东平督护府至京都约一千八百里路,温惟此行为避人耳目比预计出发时间提早五日,路上只带着陶云行跟呼兰。
    三人结伴同行,白天赶路夜里休憩。
    阮媪等一行人按原计划五日后出发,因携带行装,又坐马车,速度自然比不上温惟三人轻装骑马快。
    温惟提早出发还有另一目的,就是绕路去往济州。
    一来要暗探一下济州矿区,卫接一事牵扯出走私银矿之事,温惟断定必定与济州有关。出发前她暗里已着人去查,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批量运送银条,到底是何来历。
    二来,她要以东平节度使当家少主的身份正式拜会一下这个济州郡守——袁克。
    此人乃东平昔日旧主袁崇长子,袁崇年事已高,袁克算是子承父位。
    在温莛知正式接管东平以后,袁崇带着他的旧部便退居济州,新旧交替表面上是为了避嫌,实则他分走了当时东平的大部分军力。
    这些年在温莛知的管辖下也算安分守己,安于一隅。后来因年老体迈不问政事,由他的长子袁克接管济州,继任郡守。
    这一来二去费了些时日,等温惟办完济州之事,继续出发上路。正好可以与阮媪一行人在京都之地汇合。
    离开东平半月后,温惟三人终于辗转到达京都脚下。
    当天天色已深,快至宵禁,城门将闭。
    温惟没有着急进城,打算临时在城外先借宿一晚。
    一到城外就被路上所见所闻弄的瞠目结舌,遍地逃荒流民,无家可归,守城士卒严把城门,对进城者一一盘查,按令不准流民进入京都城内。
    城外房舍七横八歪,残破不堪已无人居住,已经成了流民暂时歇身之地。街旁寥寥无几的数家商铺大门紧闭无人营业。
    流民中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嗷嗷待哺婴儿,有蹒跚学步饿的奄奄一息的孩童,有衣不蔽体衣衫褴褛的女子妇人,也有瘦骨嶙峋病痛哀嚎的老人。
    情状触目惊心,温惟难以想象这就是天子脚下,这就是几年前她来过的京都。
    一群流民一看到穿着还算齐整的三人,就跟蚊子见了血一般蜂拥而上,跪地祈求给他们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