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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腰间, “三琯若是跟了你,如何顺遂平安一生?”
    程云足尖一点, 腰身几乎与马背齐平,顺势向李承衍□□递出一短剑,冷冷道:“你李承衍想夺天下为人君,想得没了人性,又怎知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对我而言比不过阴山月下的一株红掌花?”
    贪恋权势, 才无法全身而退。
    他所求唯有快活林的一片天,怎会怕四皇子是不是打算在庆功宴上杯酒释兵权?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难舍难分。
    而城墙下的齐军却在火铳攻势之下 ,渐渐显露出颓势。
    守城的士兵躲在墙垛之后不现身,只将火铳、大炮对准墙下攻城的齐军,穿云弩纵使再箭无虚发,却因找不到攻击对象而束手无策。
    荀远紧紧护在李承衍的身边,抬眼一望,恰好看见扛旗的小兵被火铳轰掉了半边脸,乌金的“齐”字像被拔去彩翼的蝴蝶,惶惶然跌落一地血泥间。
    荀远再等不得,策马上前,亦加入李承衍与程云战局之中。他功夫算不得顶尖,只是一柄长/枪/舞得熟练。
    程云与荀远在阴山中同经生死,情分不同,此时见他扑来不免投鼠忌器,动作温和许多。
    荀远一把攥住李承衍臂膀:“留得青山在,殿下!”
    李承衍眸色深沉,回首望见撞车云梯皆七零八落,扬声大吼:“撤!”
    主将话已出口,原本苦撑的攻城齐军立刻回退至壕沟之后。火门炮威力虽大射程不远,威慑力再不如近战之时。
    李承衍这才有了喘息的空间,草草扫一眼阵中将领,损伤惨重。
    “殿下,可要就地整兵?”荀远问。
    李承衍轻摇头。
    火门炮横空出世,他若是程云,又岂能满足只将火门炮做一个守城之器?
    此时虽不见追兵迫来,但最多一盏茶后,城中必会驶出巢车架起大炮,乘胜追击。
    李承衍凝神思索,环顾四方,一身白衣溅上血点,宛如红梅落雪。
    数万兵将静静列阵等待,一片死寂。
    少顷,李承衍抬起头,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南撤!”
    “殿下!”痛呼声起,跪倒一片。人人抬起头,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齐王自起兵伊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战无不胜如有神力。一向只有齐军步步紧逼,何曾退让过一寸山河?
    去岁冬日,十万大军苦苦捱过冰封雪冻,守国土守了整整四个月,怎么一夕之间就要将到手的地盘拱手相让呢?
    王家副将自邯郸一战后不再得齐王重用,黄崖关之战中被派至营后守辎重。
    可齐王回撤的命令太过突然,军中王家旧将接受无能,目光游移,窃窃私语。
    荀远见状立刻站出,长/枪划破天空:“殿下号令,谁敢不从?”
    李承衍声音凝重:“穿云弩再精巧,也敌不过火门炮所向披靡。待定王推炮而出,我齐军兵将便是平原上的靶子,跑得越远,伤得越重。”
    “但火铳与火炮亦有缺陷,最大的缺点便是…它们都极沉重。”
    火门炮千石以上尤未止,这么沉重的炮——它过不了河。
    火炮重,寻常的小舟乘不下它。可若是找来大船运送,寻常小河又承受不了这么深的吃水,必会触礁。
    一条不起眼的寻常小河,变成了齐军与定王之间的天堑。
    “沧水在南,水面宽阔,地下多有浅滩。齐军皆是轻骑轻装,卸甲上舟,弃车弃粮,必可成功渡江。”
    他面上仍云淡风轻,心口却如刀绞。
    卸甲上舟、弃车弃粮,轻描淡写的八个字,却与 拔剑自戕又有什么区别?
    将军带军,没有粮草亦没有甲胄,他又能撑得了多久?
    可他身为主将,要为数万齐军负责到底。肉身为盾与火炮硬拼,这样的决定,他做不出来。
    李承衍微微闭眼,再睁眼时,神色已坚如磐石。
    “南撤渡江。”李承衍轻声说,“待我等重整山河,再反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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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撤路上,程云果然紧追不舍,时而以火铳炮轰,时而率一小队奇兵突袭。双方交手已十分熟悉,各有胜负无妨大局。
    齐军本就是轻骑,一路弃甲舍弃辎重,连营中做饭的伙夫都扔掉了铁锅,营中女眷弃车行路,终于先一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