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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六腑空空荡荡,早被掏空。
江湖传闻孤灯客力大过人轻功盖世,才能将妻子驮上数十年。
可原来,他的妻子早已过世,被制成干尸数十年,才能毫不费力驮在背上。
不是“娘子擅暗器”,而是暗器藏在娘子的尸身之中。
孤灯客深情至此,爱妻溘然长逝后,竟用了此种方式让妻子与自己一生不分离。
程云心头大震——可此时,为了引程云去往松江府,孤灯客连一生相守的妻子都不要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云犹豫片刻,强忍心中反感,将孤灯客的“妻子”扛上了自己的肩膀,循着方才孤灯客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正值青春年少体力最足的时候,背上又只是一具水分全无的干尸,本以为全力追逐之后,不出两日就能赶上。
哪知道足足追了五日,却只能偶尔望见孤灯客带着三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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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三琯与孤灯客五日相处,一日比一日熟稔。
入夜两人并不住店,只在野外露宿,最多不过两三个时辰便要上路。
三琯不喊累也不喊苦,自手臂被卸过一次之后,老老实实跟在孤灯客身边,再无反抗举动。
“你这丫头,倒有些出奇。”孤灯客沙哑着嗓子感慨,“也不哭闹,倒很乖巧。”
三琯微笑:“大概是因为我被捉了好多次?心态都练出来了。”
从荀远、李承衍到四季山庄,处处不由自主时时身不由己,倒真有几□□如浮萍的意思。
眼见孤灯客脸色一日枯黄过一日,三琯甚至有些担忧:“一路上,只见前辈偶尔饮水,从不见前辈用过干粮,这样下去可撑得住?”
孤灯客眉梢一抬:“你不怪我捉了你?反过来关心我?”
三琯微笑:“说了嘛,我被捉过好多次,所以…善意还是恶意,我分的出来。”
“前辈对我没恶意,我知道。”
不管有没有恶意,先戴高帽子总没错,三琯 甜甜笑,圆圆杏眼单纯又无辜。
孤灯客睨一眼她,又看看身后:“只怪你情郎追赶得太紧。”
他再站起时,腿已微微发颤,却仍是将三琯带在背上。
“从沐川镇至松江府,有五百里距离。我跨山而行,不走大路,若是背着我娘子,五日足矣。”他伸手,轻轻拭嘴角,擦去隐隐血迹,“只是…小丫头,你可比我娘子沉太多了。”
三琯皱眉:“松江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前辈连娘子都不要了,一定要我们去看?”
若说山川变色生灵涂炭,自故太子去后十余年岁月,昏君治下不都是如此?
四皇子与李承衍两军相争,又能糟得到哪里去?总不至于坑杀百万俘虏吧?
孤灯客却只是轻轻摇头:“…你可愿说服定王李承云回到四皇子身边去?”
回到四皇子身边,辅佐四皇子?
难道李承衍和孤灯客有仇?又或者李承衍现在正在松江府,孤灯客捉她来是为了威胁李承衍?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再被用来胁迫威胁李承衍,甚至回到四皇子身边,再度正面与李承衍厮杀,三琯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孤灯客见她神情,立刻明了,便只轻声叹息:“如此,你便必要与我同去…亲眼见上一见。”
80. 忧国忘家 滑而有谋,猛而善斗,流劫江……
三琯从未去过松江府。
孤灯客既无恶意, 又如此坚持,三琯想了一想,干脆从善如流, 十分配合孤灯客行程。
遇上孤灯客一心赶路顾不得吃饭时, 她还颇为善解人意地提醒。
“前辈当真不休息?”三琯问。
孤灯客抬眼望天, 静静盯着圆月, 神色忧虑: “春雨夏蝉,秋月冬雪, 我多睡一晚,便是眼睁睁看着山河落难, 明珠蒙尘。”
三琯听得一头雾水, 只得再问:“为何一定要去松江府?”
“我自幼在松江府长大。”孤灯客却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清晨薄雾,跑出巷口, 常会看见五旬阿婶站在门槛边剥田鸡。那时总嫌那剥了皮的田鸡骇人, 便多跑一些,偶尔买一只生煎尝尝鲜…”
“直到十年战乱,才知能在巷口看到妇人安逸备菜, 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情。”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