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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嫣本在席间,对着王修戈的空位置蹙眉,实在不想看见他,本以为他不会出现了,谁知他又出现,今天傍晚在墙根处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愿再回忆,一想到曾被他那样困住便浑身犯恶不适,以后她要更小心提防着这人。幸好,他喝完了酒很快便回去了,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不知道是怎了,但这与她毫无干系。
    半跪在树下的王修戈,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叽里咕噜扰人讨厌的笑声,扭头,烧得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两道拉长的扭曲如狰狞怪物般的身影,就如同掖幽宫里看见的鬼一样。
    王修戈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手胡乱抓起身下的石头朝面前的鬼影砸过去:“滚!”
    那理族女人被额头被砸了个正着,碰了一个大包,她同行的男人心疼不已,激动起来也忘了身份,冲将上去将树下的王修戈一把拎起来,攥住他的衣领子,拎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揍他,王修戈皱眉,虽然浑身滚烫,手中的力气也没完全消失,被人这样拿住,双掌往前平推,那拳风堪堪刮到他的脸上,理族男人便被他的手掌推得飞了出去,一个倒栽葱掉进了翡翠湖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理族女人急得呼朋引伴,赶紧前来救人。
    打人的太子殿下犹如无事发生,趔趄离去。
    伏海和王素书自然看见了,都急急赶来善后。
    将理族男人搭救上来的时候,王素书偷摸告诉伏海,皇兄今天为了偷看萧也和皇嫂,就是从这儿跳下去游到瀛洲岛的。
    伏海:“……”
    怪不得。
    王修戈回到寝房之后,便倒下睡了,太医来会诊,说是受了寒,加上酗酒所致,但太子身体底子很好,无大碍,用冷帕子敷着,应当来说,过一夜就会没事了。
    守在王修戈跟前的伏海,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感到轻松了不少,这一天实在是过于兵荒马乱了,也不知道殿下经历了什么。将太医送出去之后,伏海掏出自己的钱,塞给了太医一些:“劳您了,殿下既然无恙,这事儿就不要捅到皇上跟前去了。”
    太医点头:“自然自然,我懂。”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太医与伏海叮嘱两句便走了。
    伏海折转回来,将房间的门替王修戈掩上。
    叹了一口气,他坐在了房间外头,挑着盏时明时灭的灯笼,就这么守着。
    静夜深邃,凉风不断。
    屋内焚着安神的香,一缕缕地揉散了,沁入每一个角落。
    可这安神的香料,对王修戈而言,却似乎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不但如此,它们催眠着他,反反复复地想起今夜萧也和姬嫣在翡翠湖畔赏烟花的情景,画面一页页地飞速闪过,全是姬嫣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从未有一刻他这样觉得,她的美是这般温婉自如由内而外,好像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在云中腾挪着。
    踏到人的心上。
    可她万种风情,他只能在角落里才能看到。
    王修戈觉得自己堵得厉害,翻来覆去,眼前就是抛不掉这影子,她的声音更是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响起。
    “早就不愿再对你虚与委蛇……”
    “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不想再因为件事和你有任何纠缠……”
    “只要能摆脱你,我可以不做姬嫣,成为任何人……”
    反反复复的折磨不知多久,王修戈的心理防备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瓦解,于此烧热趁机席卷上来占据上风,闷头将他打入了梦境。
    他进入了沉睡,意识却深陷在不见天日的囚笼中。
    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冬天的湖水冷得能刺穿骨髓,他跳进了湖中,身体在不断地下坠、下坠,漆黑的夜晚,湖中什么都看不见,他拼尽全力地要抓着什么,可身体始终在往下沉,他的双手竭尽全力地往水下延伸,柔滑的仿佛丝绸般的东西,他能感觉到那是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却轻盈地擦过了手指,滑了下去,就那么差之毫厘地从指尖溜走了……
    霎时间,那片水域里的每一滴水都化作了钢针一般的尖刺,朝着他的皮肤深深扎进奇经八脉。他不想管那疼,茫然不知所往地向着深冷的冰里沉去,直至肺里的气息终于耗空,冰冷的水封死了他的全部感官。
    “不!”
    王修戈从睡梦中猛惊醒,噩梦在空荡荡的眼前消散无存。
    身体的烧已经退了大半,唯剩下心脏的搏动激烈得近乎要破出胸壁。
    纵然梦魇消失,可还没缓过来的心脏,仍在不断地痉挛,抽痛不已,他捂着疼痛的脏腑,在伏海冲进屋中之时,从榻上滚了下去。
    第35章 男人之间的较量
    天色清朗, 日头高远,白云无意。
    演武场上马匹成众,呼啸纵横, 女眷们的清叱声此起彼伏。鲜衣华服,鬓影衣香,这场球赛既精彩又美观, 停驻观赛之人无数。
    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罢,看客直呼过瘾。
    萧云回在一堆勋贵男人当中,听着他们在讨论的姬嫣稳健不失凌厉的球风,赞不绝口, 也感到与有荣焉。
    这时,一个同伴朝他戏谑道:“云回兄,听说你与姬相家的娘子青梅竹马,可知她球技这般厉害, 若是换了你上场, 可能赢她啊?”
    萧云回唇角微弯:“我不会赢她。”
    话音落地, 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一道冷沉的隐隐带哂的声音:“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