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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南和秋篱二人见她头上戴着顶紫藤花环,纷纷好奇,宋蝶只说是剪完花藤见丢掉可惜,就随手编了个花环戴上。她没告诉她们假山男子就是太子,只叮嘱她们千万别把她从于府救出一名男子的事说出去。
无论是太子,还是于大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之间有什么官司她管不着,也惹不起,只能尽量躲远些。她决定近期都不再来于府了,于夫人若是再命她入府修剪花木,她拼着得罪她,也只能称病拒绝了。
于府,午宴上,顾玄启见到了于宏振的长子,想到那小寡妇数次怀疑他是被于大公子抓进来的,他不免多看了这位于大公子几眼。
于大公子虽好男风,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觊觎太子殿下。见太子看了他好几眼,他心有惴惴,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太子殿下。好在太子之后没再看他,于大公子这才松了口气。
顾玄启是没再看他,却决定待会儿让袁锐去查一查这位于大公子,看看他究竟有多嚣张,竟敢随意抓人进府,还抓得人人皆知。
午宴后,顾玄启没有出府,而是回到于宏振给他安排的院落歇息。于宏振找到他后,说客栈环境鄙陋,定要请他入住于府,正好他也想多探探于宏振的底,便答应了。
萧成逸跟着表哥进了房间,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哥今日为何对那小寡妇那般亲密?”
“亲密?”顾玄启皱皱眉:“孤不过是看她蠢笨剪不到那藤蔓,才出手帮她一下罢了。”
这点确实如他猜测,但花环又是怎么回事?萧成逸于是又问:“那您为何亲手编制花环给她戴上?”
“她于孤有恩,孤亲手编个花环报答她,有何问题?”顾玄启反问。
当然有问题,那小寡妇恐怕宁愿要金银也不想要区区一个花环吧?但这话萧成逸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承认太子亲手编的花环还不如金银俗物贵重,他人生还长,不想早死。
于是,萧成逸换了个问法:“但这样会不会让那小寡妇误会?”
“孤已经明确告诉她,这花环是用来酬谢她的,她应该不会多想。”顾玄启自认考虑还算周全,万不会让那小寡妇误会。
萧成逸听了颇有些无奈,若他这位表哥不是太子,又没有这副好皮囊,怕是不会有一个小娘子喜欢他。但转念一想,以表哥的洁癖,估计巴不得所有小娘子都离他远远的。
罢了,改日他若遇到那小寡妇,再补偿她一些金银就是。谁让太子是他的表哥呢。
萧成逸退出房间后,没一会儿袁锐回来了,也带回了他打探到的消息。
“启禀殿下,属下打探到,那于大公子之所以经常抓人进府,是因为他好男风。”
顾玄启听到这儿脸直接气绿了,妇人敢尔!竟敢将他与这种污糟事联系到一起!谁给她的胆子!
袁锐不明白太子为何突然脸色大变,只继续禀道:“是以,于大公子经常抓些俊美男子回府做男宠。”
说完,就见太子的脸色好像不那么难看了。
原来那小妇人是觉得他俊美才会如此做想,俗话说寡妇爱俏,诚不欺他。顾玄启瞬间就不那么生气了。
但那于大公子也确实过于嚣张,随意抓人进府做男宠还抓得人人皆知,却无人敢管束。可见于府在扬州算是一手遮天了。
连儿子都这般嚣张,于宏振私造兵器意图谋逆也不难相信了。
之前密室的事,他安排了一个江洋大盗顶罪,所以于宏振目前还没怀疑他。
他已派了人回京请旨,派去徐州借兵的人也走了有两日了,于宏振私自开矿的山他也派人去查了,只要拿到更多证据,时机一到,便可生擒了于宏振这厮。
顾玄启琢磨着如何对付于宏振时,于宏振却在想着如何将那宋氏献给太子。太子一不爱财二不爱美人,好不容易看上个小美人,偏偏是个寡妇。
于宏振正为难时,还是夫人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当初赵家少爷病重,宋氏是冲喜嫁进的赵家,嫁进去后没过多久赵家少爷就去世了,想来那宋氏应该还是完璧之身。
这样一来,只需瞒下宋氏的寡妇身份,让她自称是未嫁之身,太子想来就会心无芥蒂地接纳她。事后太子便是发现了宋氏的寡妇身份,人已经睡了,寡不寡妇的又有何要紧?到时候即便太子怪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毕竟是宋氏自己自称未嫁之身,与他们何干?
至于那宋氏是何下场,全看她自己造化。她若能讨得太子喜欢,让太子带她回东宫,便是一飞冲天。若是被太子怪罪抛弃,也是她自己没福分。
当然了,这法子的前提是萧成逸没有将宋氏是寡妇的事告诉太子。
于宏振当即命人请萧成逸过来一叙,寒暄几句后,便试探道:“萧侍郎可曾将那宋氏的身份告知太子?”
萧成逸只一听就猜到这位于大人想做什么,便道:“尚未。于大人为何这般问?”他也不算撒谎,太子早就知道那女子是寡妇了,又何需他告知。
“是这样的,太子难得对一女子另眼相待,若是因为知道了那女子是个寡妇而心有芥蒂,岂非可惜?不妨让太子再见见那宋氏,若太子当真对宋氏有意,想来也不会介意她是寡妇之身了。”于宏振解释道。
萧成逸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于大人对太子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既如此,一切听从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