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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来。
    李妧却笑的诡异,“驸马不是一早就同本宫躺在榻上了?这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陈文柏撑着门框才勉强直起身来,他因为剧烈的呕吐眼底都泛起了雾,此刻只死死地瞪着她,而一旁的嬷嬷早已吓晕过去。
    似是觉得无趣,她很快便出言要打发他走,“看够了吧?本宫今夜有良人作陪,陈公子请回吧。”
    见他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又对泠月吩咐道,“陈公子身体不适,泠月你搀他一把,送他回房休息。”
    陈文柏忍着恶心,咬牙切齿,“不必,我自己会走。”
    那夜过后,他们便再无交集。
    李妧自然知晓他向身边打听自己的事情,但她并未阻止,只觉得让他明白也好,从此只做一对表面夫妻。
    如她所料,自回门省亲后,驸马在府里日日避着她,唯恐与她相见。
    她想,许是那夜的景象吓到了他,她本就是个可怕的人,惧她也好。
    她没有心思去关注驸马做了什么,想些什么,因为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情要面对——她的怀竹,因为身中剧毒尸体腐烂的厉害。
    大婚那日尚且只是面部腐烂,这几日已经腐化的只剩一具漆黑骷髅骨架,却仍有骨肉销溶的迹象,这般乍暖还寒的时刻,连地窖的冰都阻止不了他的腐烂。
    李妧无法接受怀竹即将消匿不见的结果,对灯独坐了一夜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他尸身腐化之前将他埋在自己的卧房南窗下,再在上面种上几棵绿竹,这样,她便能长长久久地留住他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将怀竹放在自己的卧榻上,日日与他相拥而眠,她明白,这样的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怀竹下葬的那一天,她亲手将那几株绿竹幼苗栽种在他的身边。
    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般精心照料着这片绿竹,仿若怀竹的生命就此得到延续,她的爱意便有了寄托。
    她不似先前那般锋芒毕露,终日似乎都闷闷不乐,常常坐在南窗下,一坐便是一个午后。
    一年过去,这些竹子长势甚好,枝繁叶茂。
    府上那人从不主动来打搅她,她倒也乐得自在。
    不知从何时起,李妧开始听身边的人说起,驸马近日进宫有些频繁。她倒也未曾多想什么,只要他不碍着自己,做了什么她不会多做干涉。
    直到看到泠月端来的一叠模样不甚好看的桂花糕,她才稍稍征愣,这样嵌了红豆的桂花糕这么些年只有一人做过,鬼使神差地尝了一口,味道却与从前那人做的有九分像。
    她急着去寻做糕点的厨子,不顾身份的闯进膳房,却看见被蒸汽烫的满手水泡的驸马站在那里揉着面团。
    见到她来,陈文柏心虚的收回手,将一双手藏在身后,不知何去何从。
    她的眼神在见到他的一瞬明显地暗了下去,瞳仁微缩,而后丢下一句“自作多情”便拂袖离去。
    其实她大概猜到是驸马做的,可真正去验证了后,却又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李妧日日都会收到一碟不同的糕点,她总是只尝一小口,便打发人拿走了。
    那味道与从前太过相像,总让她念起从前的欢愉时光,她唯恐多尝一口,便会就此陷入,无法自拔。
    不知为何,后来每次尝到那些糕点的时候,她想的不再是怀竹从前如何的好,而是会想着,不知驸马今日做糕时手有没有烫伤。
    一日如此,日日如此,这般又过了半年,她却没再收到过这样的糕点。
    她知晓这些都是驸马做的,起初未再收到糕点,她只当是他身体抱恙,可接连十日俱是如此,她便有些按呐不住了。
    她遣人召来驸马,开口第一句便是,“怎么近日不做糕了?”
    他波澜不惊地坐在窗边饮茶,答道,“见公主似是不太喜用糕点,便不再做了。”
    听他这样说,她隐隐有些失望,但也只道,“不做也好,省的浪费了公主府这么好的膳房。”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又不再有甚交谈。
    虽不会直接碰面,可她总时不时收到来自驸马的东西,天冷了他会让人送来新猎的狐皮大氅,天热了他亦会送来轻罗小扇供她扇风……
    她从不言谢,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是些驸马份内的事情罢了,没什么好感动的。
    她的怀竹死不瞑目,当务之急是替他报仇才是。
    自己那位九五至尊的父皇,不过把自己当做一件物品,一颗用来巩固他皇权的棋子,因此还逼死了她最心爱的怀竹,叫她如何不恨?
    父皇这般迷恋权势,她便颠覆了他最爱的皇权。
    皇帝年纪大了,这皇座也是时候该换个人坐了。
    李妧买通了御药房与青炉房的人,让他们在皇帝日日会进的汤药和“仙丹”里混上朱砂,助他早登极乐。
    她记得父皇死的那日,京都下了很大的雨 。
    她披了件斗篷,亲自端着盛着最后一副药的食盒赶往福宁殿,想要送父皇最后一程。
    途中却遇到了驸马,他强硬地夺走她手里的食盒,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雨天寒凉,公主还是速速回府换件衣裳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