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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会……”倪湫板着一张脸,愤愤地猛抬头,起得劲太冲,眼前一花,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老、老班。”
陈德眯眯眼,抽走她胳膊下费力掩藏的试卷,脆薄的纸张在空中一抖,倪湫心跟着哆嗦了下,她兴师问罪地瞪一眼旁边的罪魁祸首——章河。
章河站在陈德半米外,不看这边,倪湫能看到他半边嘴角微抖着,一个劲地在痛苦憋笑。
“写完了的是你的字。”陈德认识她的字,“那这份呢,谁这么大面子,能让你帮着抄作业?”
说话间,陈德随着倪湫目光转头,见章河还在,沉声催他:“你想帮她解释一下?”
章河躲无可躲地直视这边,挠挠鼻梁:“可能……她是在练字……”
胡诌的章河脸不红心不燥,胳膊一伸,将证物从陈德手里抽走,盯着打量会,煞有其事地点评:“能看得出,练的是草书……”
章河一瞥倪湫,会心一笑,视线重新落到试卷上:“还是一种自创的草书体。”
陈德表情复杂。
“才不是。”倪湫痛快地否定,不领他的情,“老班,你别听他瞎说。”
倪湫一瞅他,非常不给面子道:“我明明就是单纯地抄作业。”
章河:“……”
得,你非要自杀,我不拦着。
两方堵在门口僵持不下时,不辱使命的北塞蹦蹦跳跳地回来,冲进教室,见到老班在,来了个猛刹车:“老师好。”
“回来了。”陈德冲他一点头,转移目标:“语文作业写了吗,我检查一下。”
“老师,您不是教英语。”北塞磨磨蹭蹭地回座位,“还负责检查语文作业?语文作业课代表已经……”
章河站在陈德旁边,将手里的试卷拿高些,挤挤眼给他提醒。
北塞来不及收声,磕磕绊绊地拖着长音,说完了最后几个字,“收……走……了……”
北塞聪慧机智,在看懂他乐于助人的眼神后,毫不吝啬地冲章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冲陈德扬声道:“老师,我想起来了,我的语文作业在章河那,他说要对答案。”
章河:“……”
你还能再笨一点吗,我给你的眼色是这个意思?
倪湫暗爽,在心里给北塞比了个大大的赞,直呼漂亮。
嘴硬一时爽,惩罚火葬场。
最终章河被罚站,依旧在倪湫桌子前,靠墙。
每位任课老师来教室上课,第一眼就是和他打招呼,贴心地关怀两句,再开始讲课。
作为间接导致了这场灾难的倪湫,遭到的北塞深深的鄙视后,直接不搭理她了。
讲台上,化学老师感冒,鼻子不通畅。纸巾不离手,讲了半节课知识点,便安排学生自己做题,自己去走廊里透气。
教室第一排,两个人浑水摸鱼地开小差。
倪湫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细长腿一伸,脚尖顶顶北塞的脚跟,厚着脸皮打听:“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了。”北塞果断又干脆地答。
倪湫心平气和地承接住他的怨气,假装看课本,往前趴着身子,小声地讨价还价:“明年国庆,我提前帮你抄作业。”
“明年就高三了,我自己写。”北塞埋着头,闷声道。
化学老师突然进来,两人暂停交流,凝眉沉思与化学题目做斗争。
老师在教室里逛了一圈,解决了几个同学的提问,拿着水杯,又出去了。
倪湫继续踢他:“你被罚站,不能赖我,我没有承认是帮你写卷子,老班眼睛毒,自己看穿的。”
北塞低低地“哦”了声,仍然不想搭理他。
倪湫背脊挺直,狐疑地瞟了眼北塞倾斜的课本,钝角的书页里,藏着个手机。
难怪不理她呢。
“如果你非要冤枉啊,那我一会就做事告状的事情。”软的不吃,倪湫就来硬的,威胁他:“一会老师进来,看你把手机往哪里藏。”
“告告告,你去告吧。”北塞连声控诉,将手机往倪湫桌子上一丢,屏幕都没来得及锁。
“别把赃物丢给我啊。”倪湫嫌弃地两指捏起手机,就要往窗台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