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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拉住了潘移舟的衣袖。潘移舟见状,暗叹不好,是不是赵云深又讲了一些甜言蜜语,把许星辰给哄回来了?
潘移舟狠下心,挑拨离间道:“许星辰,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天你在姨妈家里哭成什么样?”
赵云深挡在许星辰之前,接话道:“我和她只是谈恋爱有小摩擦,闹别扭。你把对我的偏见放到这件事上来谈,对我和许星辰都不公平。”
潘移舟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我先声明啊,我不知道你们闹什么别扭。你诚实地回答我,你们在学校一周见几次面?你嫌弃过她多少次?”
他双手揣进衣服口袋:“我妹妹跟你处了四年,人是越来越没自信,还经常问我,她是不是偷懒的废物?谁给她灌输的这些思想?”
赵云深吸了一口气,凛冽冬风中,他被冻疮覆盖的手搭在了许星辰的肩膀上。
赵云深极力挣扎:“那都是开玩笑的话,我也经常夸她。”
“夸她好看,还是懂事?”潘移舟讽刺道,“你是把她当宠物吧。”
许星辰终于出声:“别说了。”
她擦了下鼻子:“你们俩都不要说话了。”
许星辰跑回单元门,赵云深想追她,却被潘移舟拦住。潘移舟威胁道:“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呼出的空气被染上淡白色。光秃秃的树叶枝杈被积雪压断,“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潘移舟踩着落雪和断枝,稍微转过头,发现赵云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潘移舟语气稍微缓和:“天很冷,你别耍了,回家吧。”
赵云深失笑:“我去喝杯酒,暖暖胃。”
小区附近有一条新开的商业街,遍布各类酒吧和饭店,围绕着几座电影院建成——这里无疑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夜里□□点,灯火璀璨,处处都是红尘喧嚣。
赵云深独自一人,坐在店里喝闷酒。
他被女孩子们搭讪,扭头时目眦尽裂,凶神恶煞地痛骂:“滚!”
姑娘们都吓得不轻,将他看做生活不顺的疯子。而他醉眼迷蒙,谁也不理,越细想越痛苦,倒不如喝得不省人事,暂时抽身于现实世界。
赵云深将手搭在桌面,暗忖:这是我的手。
随后,他又想:“我”是谁呢?
当他闭上眼睛,寄居肉体的灵魂竟然多了一丝不真切感。
他记起从前阅读尼采的着作。尼采说,人类分成两种,大多数是低层次的牲畜,跪服在逆境中。而少部分是能克服所有苦难的超人,他们通过战胜磨难来完善自己的精神,打破世界的原有秩序,创造属于自己的新哲学。
赵云深曾经认为自己是超人。但是他最近明白了,他其实是不堪一击的牲畜。
他酗酒豪饮。
母亲察觉他深夜未归,给他打电话。赵云深开口就问:“妈,你满意了吗?我跟她彻底玩完。你是不是觉得爸爸走了以后,我的生活还不够惨,就把许星辰也撵走算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母亲喋喋不休道:“许星辰跟你提分手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你,这种女孩子,你怎么能要?”
赵云深被酒水刺激喉咙,咳嗽几声,应道:“她拖着我回学校考试,她那时候还没放弃我。现在不一样了,连我都想放弃自己。”
他嗓音模糊,不清不楚道:“我这些天很想她,也很想我爸……”
赵云深的母亲一听这话,心神一震,颤抖道:“云深,妈妈心疼你,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在哪里啊?妈妈心脏不好,你别吓人。”
赵云深言简意赅道:“酒吧。我继续喝酒了,再见。”
讲完,他结束通话。
赵云深的母亲在家中坐立难安。她想出门去找儿子,刚刚走到玄关处,她才反应过来:她也不知道儿子的确切方位。全市那么多酒吧,自己一个人哪里来得及找他?
赵母琢磨着儿子的话,猜测他应该是刚和许星辰谈崩,借酒消愁。那么许星辰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为了儿子,赵母拉下脸面,从通讯录翻出许星辰的号码。她用赵云深爸爸留下的手机拨通了许星辰的电话。许星辰果然选择接听,有气无力地开口:“您好,请问是谁啊?”
赵母回答:“许星辰,你晓得赵云深在哪家酒吧吗?他跟我打电话,说他想放弃自己,还有轻生的念头……他做了再多错事,你不能逼他去死吧?”
许星辰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吓了一跳。
她丢下行李箱,穿上外套,急匆匆跑下楼。她很快来到小区附近的商业街,沿着一条灯光散漫的长路,钻进一家又一家酒吧,四处找人。
半个小时后,她望见赵云深。
那家酒吧的客人好多,室内播放着重金属摇滚音乐。染着黄发和绿发的潮流男女站在舞池中央忘我地扭动着腰肢。许星辰刚一出现,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问:“小妹妹还是学生吧?”
许星辰撇下他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