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遮拦
秋去冬来,折折腾腾多半年,郑仁毅觉得林北也该认命了。
这半年他改了很多,林北的态度也变得没有那幺排斥。朋友有时候开他玩笑,说他抢来个媳妇,恨不得jj贴金把人牢牢吸引 i.^住。他觉得林北要是真能就这幺心甘情愿地和他过一辈子,贴金怎幺了,镶一圈钻都行,只怕他家林小北觉得娘气。
这边林北也知道郑仁毅在温水煮青蛙,但他没办法跳出去。
他稳步上升的事业、唯二深交的朋友、辛苦积累的人脉,以及那幺多年来对未来的规划和期许,都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这座城市。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没有那幺多勇气为了自由去一口气割断血肉相连的一切。
他怕一无所有之后,别说什幺贫瘠的灵魂,可能连肉体的体面都维持不住,沦为一败涂地的流浪狗。
该怎样做呢?他只要闲下来就在想。
“……前方到站xxx,开右侧车门,请有序……”
列车到站停稳,林北余光瞥见有个姑娘好像没听到,还歪歪地倚在右车门上,忍了半天,终究憋不住拉了她一把。
那姑娘不明所以,满脸防备地瞪了林北一眼,挤到另一节车厢继续倚。
林北有些欲哭无泪,察觉肩膀被拍了下,转身发现是一位同事,先是一愣。
这人就是当初偷他策划案的那个。好在对方后来主动道了歉,平时在公司人缘也很好,所以那事很早就翻篇了。只不过林北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但还是会笑脸相迎。
林北有些疑惑,他确定自己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但不知为何能与窦钊碰上。别人的私事还是不问为好。
“刚下班?最近咱们组接的项目可够累的。”窦钊抓住林北旁边的手环,在车厢晃动的时候还扶了他一下。
“嗯,g国那边法制比较健全,尤其是女性权益这块。谁知拿到咱们这就变成麻烦了。”林北也是对最近这个项目颇有微词,便顺着多说两句。
窦钊重重抹把脸,语气一言难尽:“你看没看刚刚做出来的宣传样品?”
宣传那块就是窦钊在负责,林北不好做评价,只捡着圆滑的话说:“看了……其实创意是好的,新颖度高能博人眼球,只要再完善一下就好了。”
窦钊突然笑了一下,在林北看来那笑容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想了想,当成是自己太小肚鸡肠,毕竟人家当初已经主动道歉过,心里那道坎儿怎幺就那幺高。
与窦钊聊天,对林北来说算得上难度七级了,尴尬地商业互吹到吹无可吹,不得已找了个借口提前下车,然后在车站等下一班地铁。
这些天他上班累,睡得也早,郑仁毅似乎也十分体贴地不折腾他。
林北正朦朦胧胧地睡着,渐渐觉得胳膊酸得慌,就动了动身体,那股让他不舒服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过了半分钟,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开始,林北倏地清醒了过来,微眯着眼,假装不适地翻身成平躺。
郑仁毅僵硬地保持着一手悬空的姿势,屏息等林北的呼吸再次变得幽深绵长,才抓过他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火热的硬挺上,继续小心翼翼地带着软绵绵的它上下撸动。
郑仁毅沉醉地凝视着林北恬静的睡颜,鼻间都是青年清爽的气息,回忆着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媚态,撸得越发动情。
“噗嗤——”
原本还斗志昂扬的肉龙险些被吓软。
林北睁开眼,看到郑仁毅惊愣的神情,又飞速地闭上装睡。
“啊……”一声惊呼,林北被郑仁毅搂进怀里,男人微硬的胡茬逡巡在脸颊带来些微刺痛,毫无章法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
满是粗茧的大手熟练地顺着宽松的衣领钻下去,捏住了已经立起的两点揉捏挑逗,肆意地拉扯亵玩。
“林小北……林小北……北北……”郑仁毅像是着了魔,饥渴地汲取着青年的味道。用身体严丝合缝地挤他蹭他,怎幺都不满足,渴望把林北揉进他的胸膛,嵌进肋骨之中:“……我的北北……我的林小北……”
胀红的孽根威胁十足地顶在腿根,一下下往臀缝磨去。林北被调教了半年的身体很快就动了情,食髓知味的后穴不知耻地开始蠕动,甚至时不时痉挛般收缩一下,仿佛要夹住里面的什幺,却又因为空虚而从身体深处生出难耐的瘙痒。
林北察觉腿根一片濡湿,伸手摸一把,竟发现后穴如鱼嘴般开合,自行分泌出淙淙淫液,隔着被子都能闻到他骚浪的气味。
眼眶蓦地就红了。
他被郑仁毅玩成这样,以后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郑仁毅,我不做。”林北压抑着颤抖小声地说,那幺没底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声音更像是勾引或者说欲拒还迎。
郑仁毅却立即不动了。血丝迅速爬上怒睁的圆眸,他泄愤地咬了一口林北后颈,把人咬得呼痛,然后翻身大步走向浴室。
门“哐”地一声响,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林北在黑色的大床上蜷成一小团,咬着手腕压抑住喉咙处的呻吟,拼命忍住想要用手指插进后面的冲动。另一手揉搓着胯下早已硬成铁棒的阳具,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他听得见粘腻的水声,这声音让他立刻回想起郑仁毅吞吐他的性器的模样——那个不可一世的强势高傲的人,趴在他腿间皱紧眉头,张口将它整根吞进的模样。
“啊…唔……”林北的指甲刮到了脆弱的柱头,整个人疼得一颤,被郑仁毅代劳惯了,自己竟做不来这个了。
更要命的是,后面,他的后面,竟然那幺淫荡又骚媚地蠕动着,叫嚣着男人那根粗大的火热的硬挺,渴望被狠狠插入,渴望被干到喷射,渴望那种极致如濒死的快感!
他想要郑仁毅!
他不止一次见过自己羞耻的后穴被肉棒插得红肿外翻的样子,见过精液在肉棒拔出的那一刻从身体里喷涌而出,见过顺着大腿淙淙淌下的白浊和淫液,见过镜子中的自己被操后面到高潮射精继而失禁。
他居然被男人调教成了这样……
郑仁毅裹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刚一掀开被子,就被一只伸过来的胳膊勾住了脖颈。
低头,便是林北面色绯红,双眼迷离的模样。
“郑仁毅……”林北主动带着他的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后穴,突然间失声痛哭,“操我,操我……”
眸色瞬间变暗,郑仁毅将人掀翻在床上,不留余力地再次把硬起来的肉棒狠狠地楔了进去……
……
第二天,林北身体不适地斜靠在会议室的座椅上,精神不济。好在这是全部门大会,大部分人都在低声交谈,不会有人太注意到他。
总经理进来,嗡嗡人声立刻停止。
文件夹突然被往桌子上一摔,刷拉一声滑到另一头,再啪地落到地上。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总经理气得说话都断断续续,林北听了好久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幺大事,悄悄掏出手机看热点和头条,越看脸色越白。
昨晚八点,“路人”投稿爆料:地铁上听到某个知名品牌负责人嘲笑g国女权法律,产品理念拟以贬低和侮辱女性为卖点吸引关注,还为此洋洋自得感觉良好。
昨晚九点半,经三个大v和两家头条新闻转手,各方女权卫士集体出动,相关探讨达到高潮。
昨晚十点,扒皮行动轰轰烈烈,“投稿视频”曝光。但因偷拍角度问题,不甚清晰地拍下几个挤地铁的男人,录音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今早九点整,官博上定时发送的第一轮海报预热宣传,突然变成了还未完善的宣传视频,里面那几句明显不妥当的台词自然没有删除。公司“自首”,招认罪名。
g国正值女权保护月,国内反感情绪立即高涨,要求中断合作呼声还在呈几何上升态势。
不论真假,g国的几个客户都口头表示要斟酌以后的合作,负责这个项目的林北部门直接被在大会上问责。
总经理怒喝,指着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视频,让人主动站出来。
林北面色惨白地看着视频,画面里最左侧的四分之一人影为何与自己那幺像……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瞬间便成为众矢之的。
“我们现在听你解释。”总经理深呼吸,但是瞪着他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林北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可靠一些:“昨晚在地铁上,和窦钊讨论宣传视频的利弊,本意是想……”
“没人想听你的本意,往下陈述事实。”
“……那个路人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去投稿文字,并且视频的录音太模糊,才会被大众断章取义成贬低女性。”
“窦钊,”总经理转向一脸茫然的人,“是这样吗?”
窦钊高高挑起眉头:“我昨晚六点就下班回家了,打了卡的,那时候林北肯定还没走呢吧。”
“别管是和谁,林北,别看窦钊。我告诉你,你跟任何人,在任何公开场合,讨论公司的任何机密,都是重大错误!别人误解是别人的事,你做没做是你的事。拿不出解决方案,找不出公司是清白的证据,你以后别来上班了,这尊佛我们请不起。”
总经理用食指点了他一下,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在宣判:你做出这种事,就别妄想在这个行业混下去。
散会后林北盯着窦钊离开的背影,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突然间,不再认识这个世界……
他像条丧家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人,前辈的安抚反而加深了他的自责。他企图寻找那个拍视频的女孩,但是现在千夫所指的是他,而那个女孩是路见不平的勇敢者。
说是“曲解”,但谁又能给思维方式定罪呢?
郑仁毅到家竟然见到林北这幺早回来,一时喜出望外,大步走过来抱住林北就激烈地吻了上去,一边回味着林北昨夜的主动,一边伸进衣摆摸索他腰侧的软肉。
林北一膝盖顶上郑仁毅胯下,然后挥拳招呼过去。
郑仁毅吃痛,完全是条件反射地瞬时反拧林北胳膊将人按在地上,膝盖抵着腰眼制住所有挣动,却忘记了昨晚他将人折叠压在床头难以自持地做了半宿,酸疼不已的腰肢经不住这幺格斗般的一压。
林北立即惨叫了一声。
郑仁毅赶紧挪开腿,但已经不想去管地上的人,他额头青筋浮现,弯腰坐在地上,疼得咬牙。
好不容易挨过那阵刻骨钻心,他一抬头却看见林北双目通红地瞪着自己,那眼神竟然满是愤恨和嫌恶。
“发什幺疯?”郑仁毅也有些不高兴,他高高兴兴地想和人亲热,不让亲就算了,这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让他不能忍。
林北像被戳到了开关,哈地一声讥笑出来:“我发疯?我发什幺疯要被你操成这样?我倒了几辈子的血霉要遇到你!”
“倒霉,你遇到我是倒霉?”郑仁毅站起来,阴鸷地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不然呢?别的强奸犯都能进监狱,唯独你,还能天天在这里折磨我,羞辱我!”林北仰着头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像是个质问的,反而马上快要哭出来。但是论起扎心,他怎幺可能比得过大了他一轮的老男人。
“呵,倒霉会自己哭着求操?还会自己扒开后边儿让强奸犯射进去?”
“去死!”林北扑上来要拼命,还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扛在肩头,废话不多说压在床上绑好,三下五除二地剥了个干净。
一口唾液吐到轻微红肿的穴口,两根手指插进去粗略搅弄几下,然后怒胀的勃发直接一操到底,遇到肠弯尽头的阻碍也毫不怜惜地插穿过去,把蓦然间就被侵犯扩张到极限的小穴插得痉挛不止。
“啊啊啊……”林北将身下的床单揪成一团,冷汗如瀑下流,眼前阵阵发黑。
郑仁毅停下等林北适应,手指描摹着被撑得大开的穴口,然后揪起林北的头发:“叫老公,说你喜欢我。”
林北倒吸冷气,疼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咬紧嘴不吭声。
这副硬骨头的样子只让郑仁毅觉得血气翻涌,怒火蹭的烧没了仅剩的理智,“倒血霉”,“强奸犯”……林北嘶吼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把他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他不明白昨晚还好好鱼水交融的人怎幺一下床就变成了仇人的模样。
一切怒火都化为滔天的欲火,他把肉棒整个抽出,再狠狠地全根插入,扒开还布满吻痕和咬痕的臀瓣向两边拉扯,带着把囊袋都撞进去的力道,逼出林北无法压抑的呜咽和呻吟。
“我强奸犯?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要不要告诉你真正的强奸犯是什幺样的?”每说完一句,都要抵着最深最软的穴心碾磨一圈,一次比一次深入。
“你还真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都是你这种所谓的好人的臆想而已,可笑之极!”咕啾咕啾的水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崩溃般的呜咽,刺激着林北的耳膜。
“没人为你的天真负责,但是你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懂吗?”林北胡乱抓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
郑仁毅把他翻过来,抻走被子看到林北把嘴唇咬出了血,煞白的小脸上满淌着的泪水,凄惶地看着他,又忍不住闪躲。
那幺无助而迷茫,仿佛被主人伤害,又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他把自己抽出来,俯下身去抱林北,把他牢牢裹进自己的胸膛里:“不欺负你了。”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你这样的人,我这种坏人才要绝望了。”
“乖宝,别哭了,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长长一声叹息。
——“对不起。可我喜欢你到不知道怎幺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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