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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明是商人出身,却比他们这些豪门子弟都会玩儿。那些平时由他们追捧的花魁娘子,都为他们所倾倒,甘愿自荐枕席。
那出手阔绰,风流放逸的劲儿,叫他们这些看着光鲜,实则没多少银钱的豪门子弟都暗暗艳羡。
原来还能这么玩儿。
见识了那骄奢淫逸,歌舞享乐的温柔场、富贵乡,再顾不得什么贵贱之分,逢约必会。不多时,便与两人兄弟相称,打的火热。
京郊一处庄子上,郑香儿拨弄着炉中的香灰,馥郁的香烟袅袅。锦绣罗裳也掩不住她过分消瘦的身形。
她眼皮也不抬,对着身后人道:“许纲此人,贪花好色,却甚是挑嘴,平生最喜贞洁女子。越是贞洁,他越是心痒难耐。”
身后着着一身大红旋裙的女子犹豫道:“可奴奴乃是院中妓子,又如何贞洁的起来?”
“卖肉为生的妓女,为情郎抛却富贵,锦衣玉食,甘愿守身如玉,淡饭黄齑。岂不贞洁?”
大红旋裙女子缓缓点头,若有所悟。
郑香儿被赶出宫后,便被许家撵去了庄子上。庄子管事见她美貌,仗着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无人撑腰,趁夜闯进她的房中。不仅自己奸淫她,甚至将嫖客带进庄子淫乐。为了让她无力反抗,终日只给她米汤果腹。她不是妓,却与妓无差。
后来,她被一位来京经商的客商买走,原以为会与人在京都做个外室,数年一聚。谁知自己却到了这庄子上,好吃好穿好住,却不是让她侍奉床笫,而是要她知道的许家的秘事。
郑香儿深恨许家翻脸不认人,自己深陷火坑,夫主许在,明明知情,却弃她不顾。于庄子上受辱时就日夜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只是苦于没有报复的渠道。如今算是盼什么来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买下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可这番费心打探许家的事情,该是有所图谋。而且不是寻常图谋。
因此凡是这庄子主人想知道的,她有问必答,毫无保留。甚至主动告知许家人的性情嗜好,出谋划策。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许家倾覆,沦落到泥潭里,她就能高兴的放声大笑,讥嘲他们的下场。
三月二十七日是楚煦满周岁的日子,别苑里要设宴庆祝。不仅有诸位后妃,还邀请了在京内的一些皇室成员。
别苑里提前几日就在准备了,尚功局可忙坏了,给别苑内太后、皇后以及十几位后妃一起裁制新衣,攒造饰物。
范雪瑶抄完一页《朱子成书》,素手轻抬,翻了一页书页,正要落笔继续抄写,却听得书房湘妃竹帘被掀起,抬头一看,原来是画屏与巧巧走了进来。
画屏上前行礼,说道:“娘子,尚功局将攒造完毕的新衣与首饰送来了,娘子是不是出来见一见,看一看?”
“哦?这么快就做好了?”
范雪瑶惊讶道,据她所知,许皇后那里可是昨天才送过去新衣和首饰的。她刚放下毛笔,珠珠立即端来一面雕花乌木盆,供她净手,范雪瑶拈起香胰子在手上不小心沾到墨迹的地方擦了擦,搓洗一遍。
“走,去看看。”洗好手,范雪瑶整了整为了方便写字而挽起的衣袖,在众宫女的拥簇下前往明间。
佟司制、谭司制领着下属两名掌制,以及四名女史站在明间内肃立等候着,须臾,便听到东面传来钗环叮咚之声,几人连忙屏声敛气,静静等待。
在东边槅子边站立的小宫女打起珠帘,只见一名姿容娴雅的年轻女子在许多宫女的拥簇下款步走来,几人不敢擅自抬头,都微微收着下颌,毕恭毕敬行礼问安。
“都起身吧。”范雪瑶吩咐一声,便坐上宝座。画屏和春蝶替她理了理衣裙,便在一旁侍立着。
范雪瑶坐定下来,便看向底下站着的几个宫装女子,打头站着的是佟司制和谭司制,每次宫制衣裳首饰都是由她们给送来的,一个月不见也得见个一两面,算是熟人了。
“新衣和新打造的首饰都造好了?拿来本位瞧瞧。”
“是,奴婢这就呈上。”佟司制和谭司制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与身后两名掌制一起转身看向身后,四名女史手上都捧着托盘,她们将托盘上蒙的大红织金缎子揭开,露出两个托盘上放的是一套衣裙,隐约能看到上面边角的一些刺绣。
另外两个托盘盛放的则是簪钗头花钿子等等的饰品,大部分是题材成套的,也有几样的样式做工和用料是单独特制的。
两名司制将最外边的外衫和裙子拿起,先仔细抖开,然后不高不矮的执起,上前两步,展示给范雪瑶看。
这是什么衣裙呢,范雪瑶微微前倾身体,仔细端详。
因为这次筵席是为了庆祝大皇子的周岁,所以尚功局裁制她的衣裳时,便当仁不让的选择了鲜亮明艳的色彩。
大袖衫是用大红瓜瓞团福暗纹锦缎的料子裁剪而成的圈金衫,遍绣小朵缠枝牡丹,而衣襟和衣袂都绣了凤蝶花卉纹。做工新颖,绣工精湛,用色明媚,选用的刺绣花样也是高贵的牡丹,符合她的身份。而且又不失喜庆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