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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件事都能搅合的一场浑水,把她拉了进去。
圣宠,虽然人人想要,可却并不好受啊。
午膳过后,下午没什么要事了,楚楠就叫人备辇,往披香殿去。打算在披香殿同范雪瑶一起午后小憩,然后到晚间再回宫。
到披香殿后,楚楠拦下欲往后面通报来迎驾的宫女,直接进殿,才到后殿院中,就见明间内,隔着竹帘人影绰绰的,里面也有人声嘈杂。
楚楠大步走近,平时守在门口打帘子的宫女都不在,心下正奇怪着,便自己揭了竹帘进来,只见满屋子宫女围着榻边站着,都冲着榻上人喋喋劝着:“娘子快别哭了,仔细伤着眼睛,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这样哭啊……”
楚楠听了,面色一变,不由加快步子。越过拥簇的宫女,映入眼帘的便是范雪瑶埋首伏在榻上,抽泣的声音被胳膊盖去了一半,月白色的衫子都被泪水打湿成了一片深蓝。可想而知哭了多久了。
楚楠急道:“怎么哭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范雪瑶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抬头,露出一张哭的通红,还珠泪乱迸的脸庞。
范雪瑶抬起头来,看见他来了,就仿佛快溺毙的人一样,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一双大而妩媚的眼睛早已溢满泪水,粉嫩的嘴唇被咬的发紫,沙哑地唤道:“官家……”只两个字,她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半个人都挂在了楚楠的胳膊上。
楚楠心中一痛,伸手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搂住,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大手一缕缕拨开她脸颊上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发丝,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心疼道:“怎么就值当你哭成这样?来,说与我知道,是有什么难事是我不能解决的。还是有什么委屈,是我不能叫你欢喜的?你哭成这样,不是剜我的心吗?”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擦去怀中娇小女子脸上的泪水,她一向爱笑,温婉可人,何时哭成这样子过了?纵使是生楚煦的时候,也没这样狼狈的。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平时白净的肌肤都泛着红,其实并不好看。但他见了,只有满心的疼爱怜惜,恨不得把她揉进心里,含进嘴里疼惜。
范雪瑶哽咽一声,眼泪滚的更是汹涌,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攀住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抽泣,不一会儿眼泪就把楚楠肩上都濡湿了。
楚楠更加心痛,柔声安抚,哄她:“瑶娘?是心里不痛快了?让我瞧一瞧,眼睛是不是肿了。”
范雪瑶不肯松手,就这样埋在他颈窝里。这样任性的她简直从没有过的,楚楠心里焦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敢勉强她。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叫她趴在自己身上。
宫女们还围在边上,他担心范雪瑶后来会害臊,便摆摆手,叫她们退出去。画屏会意,领着一众宫女退了出去。隔着门,隐约能听见里面楚楠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一直在安慰着范雪瑶。
画屏等人等了许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里面渐渐安静下来,忽然门帘被揭起,画屏、春蝶她们唰地抬头,只见官家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趁着门帘掀起又落下的那短暂一瞬间,画屏飞快往里面望了一眼,她们娘子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身上盖着银红绣被,想必是哭累睡着了。
画屏、春蝶、珠珠、调儿等人低眉垂眼,噤声站在下头,楚楠往外走了几步,估摸着在这里不会吵着屋内了,才驻足。
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娘子哭成这样?”声音不大,但是其中的威势却重的叫人承受不住。
画屏她们立即跪了下去,短暂的沉默后,画屏道:“这事,还要从张夫人说起。”
楚楠一时没想起张夫人是什么人,还当是外面哪家的命妇,以为是哪个命妇不长眼,冒犯了范雪瑶。这不是没可能的,在有些出身高贵的人眼中,范雪瑶即便受他爱重,又养了大皇子,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妾罢了。虽然在世人的眼中如此,可范雪瑶对他而言,却绝不是什么伺候人的妾,而是心爱的女人。他决不允许谁令她如此伤心。
“张夫人遭到降位的处罚,原是她抚育皇子不尽心的原因。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谣言,说张夫人之所以会害得皇子生病,是因为看见昭仪娘子常带大皇子去给太后请安,说昭仪是利用大皇子讨好太后,使得太后欢喜大皇子,因此爱屋及乌,对昭仪也另眼相看。张夫人有样学样。只是大皇子没生病罢了。还说如果张夫人该罚,那么昭仪更该受罚。这样的谣言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说昭仪是母凭子贵,可惜大皇子托生在昭仪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母亲肚子里。这样恶毒的谣言,层出不穷。因为昭仪怀有身孕,近日都不曾出门,并不知道这些谣言。恰逢今日,孟采女听得宫中盛传这些谣言,担忧娘子的处境,赶来告诉,娘子才知道。当着孟采女的面,娘子强作欢笑,可送走孟采女后,娘子就哭了起来,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画屏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说着说着,有些语无伦次,最后还哽咽了起来。
“这样的谣言实在恶毒,官家英明,娘子她总说太后身子骨不好,很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