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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失礼了。或是前两日你婆母来走动,门房的便以为你也来过了。”
众人都心知肚明许越氏并未准备拜帖,老太太不过是拿话敲打她罢了。许越氏脸上一阵尴尬旋即以袖掩唇道,“老太太说笑了。我想着瞧我妹妹,倒忘了先拜见老太太,是我的不是。”
老太太笑而不语,只默默喝茶。许越氏转眼瞧见陆宜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便是陆家姑娘罢,看着是品貌俱佳呢。”
陆宜娴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大奶奶,宜娴愧不敢当。”
老太太看一眼陆宜娴,作出询问的样子,“本是叫吟秋过来,家中有些事同她吩咐,没曾想大奶奶竟也在。莫不是我老婆子扰了你们姐妹团聚?”
许越氏总算明白过来,家事便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听的了,急忙道,“不敢不敢。既然有些家事,那我便不打扰老太太了,下回再来瞧我妹妹便是。”说罢便起身行礼要走。
老太太作出惋惜的样子,“好不容易来一回,这便走了。冬夏,去送许家娘子。”
瞧着走远了,越氏才问老太太道,“祖母,您要吩咐吟秋何事呀?”
陆宜娴想着不该听,便打算起身,老太太按下了,“你坐着也听听。”
老太太散了周围伺候的人,这才板着脸一拍桌子,“糊涂!”
越氏吓了一大跳,立即便跪下了。陆宜娴也几乎未曾见过老太太发这样大的火,一时连话也不敢说,只坐在位子上不敢动。越氏小心翼翼道,“不知何处冒犯了祖母,还请祖母明示。”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斥责道,“你那姐姐在这大年下的都要来单独寻你,连拜帖都不送,摆明了要紧的私事。你这姐姐手里不干不净的,听闻在荆州时给你母亲送终都不是个安分的,方才我差人寻你,连个外人都听到什么印子钱。你还不老实说了!非得全家人赔进去你才肯开口吗!”
越氏听了“印子钱”三个字,慌忙磕头,带着哭腔道,“祖母!是我姐姐,她拿了许家公账的钱在京中放了印子钱,结果前些日子有几笔大头的没还上,欠了笔近千两银子的亏空,眼看着要被许家查出来。姐姐说,如今越家落魄,若许家知道这事,必要休了她,所以她才找我帮忙,先是借了我三百两银子。再有就是母亲过身时,兄弟几个分家产,姐姐说除了宅子庄子若我们能分得些银子,她手头上的事也能再松一松。姐姐说她是长女不好出头,让我去说。夫君拦住了我没说,姐姐没分到半分钱,所以姐姐恼恨我。今日上门,是因那亏空实在大,想让我再拿几百两银子给她,可我现银拿不出这么多,她便与我纠缠起来……”
老太太听罢,真真是恨铁不成钢,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春秋,春秋递给地上跪着啜泣的越氏。老太太道,“你自己看清楚了。”
陆宜娴在后面亦悄悄跟着看,是几个人的谈话内容记录,提及沈家许家的。老太太道,“若不是我找人暗中查问了,你可知道你那姐姐如今是打着沈家的名号,把你接济的银子拿去放了印子钱!私放印子钱是何等大罪,你想把全家人都拖下水吗!你夫君是刚中了三榜进了翰林院,你这是要绝了他的仕途啊!”看越氏只伏跪在地上哭泣不已,老太太冷哼一声,“只怕,你心里也是知道你这姐姐在做什么罢!你便如此看重你那姐姐,不顾你夫君与你的夫妻情分了吗!”
越氏立即摇摇头,哭着道,“祖母明鉴!吟秋不知道!是姐姐说,如今越家落魄,若有一日夫君厌弃了我,便可立即休了我!若是我暗中积些傍身钱,今后也放心些!祖母,我不知道这会害了沈家!我再不敢了!”
陆宜娴听着听着也明白过来了,老太太听了越氏的哭诉更是气得上头,梗得话都说不出来。春秋急忙上前抚着老太太心口,陆宜娴起身道,“外祖母您气得狠了,您先歇一歇,请容孙女说一句。”
看见老太太点了点头,陆宜娴这才看着越氏道,“嫂嫂,你糊涂了。一则,若今后你也出现了你姐姐的亏空,被沈家查出来,难道你能得着好?二则,许家姐姐是与夫君感情不和,因从前仗着越家的声势做了不少脏事,又是害怕放印子钱的事情被查出来,这才会担心被休。而嫂嫂你,与大哥哥情分深重,府中无有不赞你的,你害怕什么?咱们沈家若是仅仅因为厌弃了你便休了你,那沈家在金陵如何抬起头来做人?三则,许家姐姐以后拿着你放印子钱的把柄,岂不是将你拿捏得死死的?要你办什么事你就得办,你办不了就去让大哥哥办,就算祖母与舅母知道了,为了沈家也只得听凭差遣。四则,许家姐姐为何在有了亏空之后才来找你,你想过吗?那是因为她发现打着许家的旗号太危险,被发现了就是一纸休书的事。所以从今以后她要用你的手打着咱们沈家的旗号,赚了钱去充她自己的脸面,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大可说是你逼她这么做,到时候全家判刑的判刑,流放的流放,她还是许家的大奶奶。嫂嫂,她可没有一丝一毫为了你好的心思,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越氏听了,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冲着老太太再次磕头哭着道,“祖母!我知道错了!我想着她是我嫡亲的姐姐,她不会害我。祖母,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