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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当胸一剑。仵作验过,称两人伤口发黑,因是剑上淬毒而至。
    这说明了凶手是有备而来,他们非死不可。然而面对如此狠辣的刺客和精心布置的杀局,执勤记录上的那个随侍却能死里逃
    生,且任刑部、大理寺连日搜寻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那随侍有可能是凶手吗?”徽帝问。
    “实不相瞒,一开始,臣是怀疑那个随侍的。”顾荇之微顿,又道:“可臣对照记录和尸体之后发现,陈府的家丁名单中,根
    本就没有这个人。”
    “所以呢?”徽帝蹙眉。
    “所以,这太反常了。”顾荇之道:“陈相深夜入宫,身边竟然跟着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随侍。莫说他是当朝宰相,饶是哪个富
    商大贾深夜出街,怕也不会如此大意,明晃晃将自己的命往别人手里送。”
    徽帝直起身来,看着顾荇之面色凝重了几分。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顾荇之笃定,“那人,陈相是认识,且信任的。”
    此话一出,徽帝和秦澍具是一怔。
    陈珩位高权重,官拜一品,能获取他信任的人本就不多,且个个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若要杀他,轻则只是出于一
    己私欲、重则恐与北凉还有牵连。
    所以顾荇之才觉得,既然那人也在朝为官,或许使个打草惊蛇的法子,能将蛰伏于乱草之中的毒蛇逼出。
    因为他们若要动手,必不会亲自前往。只要委托了他人,便有“信任”两字可以利用。
    没曾想诱饵有用,鱼却跑了。
    呵……真是尾滑手的鱼。 ——————
    宋代官制太复杂了,里面的同平章事陈珩其实就是左相的设定,参知政事吴汲就是右相的设定,两人不对付。
    第三章 截胡
    徽帝久未从顾荇之的推测中缓过来,良久,殿上才响起他的声音,“以顾卿之见,此人对陈相动手,目的为何?”
    “臣不知。”顾荇之坦然道:“目前线索太少,臣不敢妄加猜测,只是……”
    顾荇之一顿,继续道:“只是臣以为,陈相身份特殊,除开朝中与他政见不合之人外,许是该提防着北凉的细作。”
    白瓷碗磕到龙案,发出不轻不重的脆响。晚风掠过,拂动了殿内的烛火,徽帝的影子在锃亮的金丝楠木地板上晃了晃,有些虚
    浮。
    “嗯……”他点头,只道了句,“朕知道了。”
    “那不扰陛下歇息,臣等告退。”顾荇之与秦澍对视一眼,俯首要拜退。
    “顾卿你留下,”徽帝拾起龙案旁的一方白巾擦了唇边的药汁,“朕还有话问你。”
    “是。”顾荇之应声,秦澍俯身退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君臣二人。
    徽帝眼神落到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温声道:“顾卿十六高中状元,入朝为官,至今也有快十年了吧?”
    顾荇之没想到徽帝突然提及此事,怔愣片刻,却还是恭敬道:“回陛下的话,今年就整十个年了。”
    “嗯,二十六了。”徽帝点头,若有所思,继而话锋一转道:“在我朝二十有六还孑然一身,没有娶妻纳妾,别说是身居三品
    官位,就是寻常百姓商贾之中也难得一见。”
    末了一顿,转头看向顾荇之,“顾卿可有为自己的婚事考虑过?”
    顾荇之一怔,半晌地没说话。一抹清冷月色掠过他的眉眼,照得他整个人冷如清霜。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深色略有怅惘,片刻后才对徽帝道:“臣向来深居简出、不喜与人结交,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习惯了。再
    说顾家家规森严,若是要娶妻,只怕会委屈了对方姑娘。”
    大殿上空寂无声,烛火炸出几声噼啪。
    透过亮光的声音平缓,徽帝笑道:“顾卿这是妄自菲薄了。顾家百年良名,出将入相之人数不胜数,莫说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就算是皇室宗亲,能嫁入顾家也能算得是个好归宿。”
    言罢故意一顿,道:“顾卿说,是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顾荇之再如何装糊涂也是知晓了徽帝的意思——这是要招他做驸马。
    徽帝长女嘉宁公主如今已十五,正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两人在各种宫宴上也见过数面。之前听说她对徽帝择选的夫家都不甚
    满意,故而婚事也就一拖再拖。
    徽帝当然也知道嘉宁公主的心思。
    既然帝王开了口,他除开一句“微臣蒲柳之姿,倘若徽帝执意要赐婚,又岂是他一介臣子能推辞得掉的。
    思及此,顾荇之只能撩袍一跪,道:“微臣谢过皇上,只是覃昭才于今夜过世,他与臣自幼相识,臣一直将他视为兄长。现下
    讨论臣的婚事,令臣实在惶恐,还请陛下恩准臣能够为兄长服丧。再者……”
    他顿了顿,复又道:“他还有一胞妹流落在外。臣答应过他,要替他将人寻回来。只怕是会惹公主误会,平白委屈了公主。”
    “覃昭还有个妹妹?”徽帝似是没有想到,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惊诧。
    “回陛下,是。”
    勤政殿内又陷入沉默。
    徽帝怔怔地看向顾荇之,良久,才开口道:“顾卿与覃侍卫兄弟情深,如今谈婚论嫁确实不妥。既然答应了要替他照顾家人,
    那你便去吧。嘉宁这边,朕再劝劝。”
    顾荇之松了口气,拜谢之后便俯身退了出去。
    行出正丽门的时候,已是后半夜。辚辚的车马行过漫长的宫前道,月色清辉,落在被磨得光亮的石板上,亮的像层层水波荡
    开。
    顾荇之取出怀中那封沾血的锦囊。
    *“哗啦——”
    无边月色的另一头,水波上的皎洁被